沈砀一手扶着腰间佩剑与光影中转头盯着她。
“我......我没有。”季迎柳望着利刃的杏面倏然变得惨白,她仿似害怕,脸上那双晶亮的眸子微缩,浑身发颤,却站在原地没动,只两只手紧紧攥着腿侧衣裙。
“没有?”寻常女子见到这情景,早吓得花容失色,而她看似害怕,可眸子里一闪而逝的镇定却没逃过他的眼睛。
沈砀转身将佩剑扔在桌案上,指着桌案上冒着热气的茶汤,反唇相讥:“那这是什么?”
他才离开不过一会儿工夫,她便用这小小的一盏茶笼络住段昭和院子里的将领,他真小瞧了她收买他身边人的手段。
“我......我是来向侯爷赔罪的。”季迎柳妙~目循着他目光触到茶盏,惨白的杏面上骤然呈出一种与害怕相违的惭愧神色,她懊恼的低头,只揪着衣裙闷声支支吾吾。
沈砀也想听听她嘴里能编出什么花样,遂后退几步,撩袍坐在小榻上,挑眉看她,示意她说下去。
随着他刻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季迎柳仿似感知到安全,她微不可查松懈了挺的笔直的腰身,同时,一缕红晕极快爬上她的耳~垂和脸颊,越发衬的她唇红齿白,容颜迭丽不可方物。
如此美色当头,若换寻常男子早已把持不住,可沈砀望着她的眼神却愈加冰冷。
屋中寂静的如同坟场。
须臾,季迎柳攥了下手心,下定决心般缓缓抬头看他,“我......昨夜迎柳给侯爷说了谎。”
红晕随着她说话朝她粉颈袭去,燥着脸的她重重吐出口气,仿佛随着第一句话落便有了说下去的勇气,只听她轻声道:“我是磕坏脑子失忆了,可我有手有脚,只要肯卖力干活走出沈府去外面谋生,也并非除了沈府无处可去。”
“总之,只要我想去,便可以在任何地方生存,只是,只是我的心被这儿一个人绊住了,使我什么都做不了。”她说着,眼角渐渐泛红,拿那双盛满星光的眸子痴痴的望着他,一滴眼泪缓慢从眼角滑落,她却不去擦,只轻声道:“我每日一睡醒,便盼着能见到他,想知道他吃饱了没,睡足了没,可遇到烦心事了没,可有在晨昏定省时有那么偶尔的一瞬想起我,这些念头塞满我的脑袋,令我什么事都做不好,什么都做不好。”
沈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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