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透出颓|靡气息。
“成佳哥!”温元嘉绕到成佳身前,“我和邢烨要办婚礼了,邢烨说想给你们也办一场,你觉得怎么样?”
成佳魂不守舍,恍然没反应过来,温元嘉连叫三次,他才从昏茫中惊醒,扯出一抹笑容:“办什么?”
“办场婚礼,”温元嘉说,“成佳哥,你和哥哥在一起这么久了,婚礼总该办吧?”
“不办,”成佳斩钉截铁拒绝,将烟头狠狠掐灭,“如果连婚礼都办过了,他说不定更没遗憾了。”
“怎么能让他放心,”成佳双手捂脸,指头压出红痕,“怎么敢让他放心。”
月明星稀,灯火从林间落下,淋漓洒在脸上,落上背脊,成佳脊背弯曲,脖颈青筋颤抖,几乎控制不住情绪。
温元嘉说不出话。
他说不出冠冕堂皇的场面话,更没法昧着良心拍着胸脯打包票,要共度一生的人是成佳哥和哥哥,他没法永远陪伴他们,更不能保证······哥哥会陪成佳哥到老。
他待不下去,蹬蹬跑回走廊,挨个房间寻找,在最南面的房间里找到哥哥,温衡坐在窗边,掌心捧着热茶,缓缓吹动浮沫,任茶叶在滚水里翻腾。
“哥,”温元嘉扑到前头,攥住温衡小臂,“哥,告诉我,为什么非这么做不可?”
握住的不像一截手臂,倒像是一截枯枝。
短短一个多月不见,那孩子长大不少,覆着厚厚一层毯子,仍旧看得清楚,温衡面色苍白,唇色浅淡,指腹没有血色,比原来更瘦一圈,皮rou勒在骨上,像要把全身营养汲|取出来,穿过四肢百骸的血管,注入腹中骨rou。
“哥,别要它了,”温元嘉鼓起勇气,咬紧牙关,“现在不要的话······还来得及。”
温衡轻嗤一声,慢条斯理吐息:“管好你自己,我的事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