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扬,你是不是也觉得妈病了?”蒋雯丽红着眼的模样似乎说不出有多委屈。
“没有,医生说这个药吃了可以不做梦。”蒋雯丽抬头看了一眼,接过牛奶,默默吃了药。
黎清扬看她吃了药,道:“要不陪我做会儿作业?”
蒋雯丽点点头。
黎清扬开着台灯,又把卧室的顶灯也打开,他写作业,蒋雯丽就在床边坐着。
母子两人一言不发。直到晚上十一点多,黎清扬收拾,蒋雯丽才终于去睡觉。
黎清扬在她出门的瞬间,关掉顶灯,又把台灯的亮度调到最低。他想着蒋雯丽,困意全无,平平地瘫在了自己的床上,望着苍白的天花板,只觉得无力。
黎清扬听医生说,蒋雯丽那是抑郁症,平时多顺着她一些,哄她开心,就会好。但其实,只有蒋雯丽自己明白,她没病,一切不过是自己作贱的后果,自作自受。
情绪宣泄也好,儿子成为唯一的安慰也罢,对蒋雯丽来说,都改变不了多年来重复做着的同一场噩梦。
梦里,长得洋娃娃般漂亮的小姑娘哭花了一张脸,抱着和哥哥抢到的玩具站在老屋门前,一声声地质问自己:“mama,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丢下我?为什么要把我送给别人?mama……”
一声声“mama”在梦里撕扯蒋雯丽的心肺,她总会挣扎着从梦里惊坐起来,捂着绞痛的心脏猛灌几口水。
每当想起七年前那个被自己送走的姑娘,蒋雯丽就怕得要命。因为她记得,当时清扬给她跪下了。火炉旁,碳虚落了满地,孩子黑色的棉裤蹭在那片火炉都暖不过来的冰冷潮湿的水泥地上,豆大的眼泪不争气地掉,小小的手扯着她的袖子,嗓子都喊破,“mama,你为什么不要她了?她知道错了,我没有怪她!求你了mama,你别送她走!”
那是2000年的h市郊区。
屋外清冷的太阳刚消解院子里的几大片寒冰,姑娘手里捏着一副还没画完的画,站在那里,眼神空洞。男人站在门口,直到抱起她,姑娘都没有任何反应。蒋雯丽不忍心再看,别过头朝他挥了挥手。
一直到男人走出大门,蒋雯丽才听到那一声声的“mama”,撕裂肺腑。
自那一刻,蒋雯丽给自己作为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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