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切不好的说辞,猜测,背地里的评价,都被按在他身上。大家对他有种莫名的排斥和恶意。
有一天我终于在班里见到他了,我发现他确实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他似乎总在睡觉,行动迟缓,很多东西跟不上。性格古怪,有时一言不发,有时突然就生气了,甚至和别人出手打架。
其实我现在依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有些人对比自己弱的,总会生出莫名的霸凌的欲望。你可能也有这种感觉,那就是小学,初中,高中,每个阶段,或者说甚至是每个班,大概都会有那么一位同学。他或许是瘦瘦小小的,或许是智力障碍,或许是某方面的缺陷,但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会成为全班调侃和耻笑的对象。
清扬那时候就是这样的存在。当然,几年过去,没有丝毫改变,不论是寻寻,还是任何人。治了肢体暴力,却怎么都治不了社会施加的精神暴力。学校,也是社会。
其实我刚上初中那时候,十二三岁,不知天高地厚,确实像你说的,没什么人管我,倒不是不敢,只是人家懒得搭理。
我还跟着老廖走局,从很小我就跟着他参饭局,桌上总是什么人都见。那时候叛逆种种的,其实和这些都有关系。因为我看所有人都觉得无一例外的虚伪,无一例外的势力,可能是因为见的人慢慢多了,我也越来越能明白我们本身的重量。
后来只要清扬来上课,不管去哪儿我都喊他一起。倒不是什么别的原因,只是很平常,出于某种“我是班长”的责任感。可能听起来比较幼稚,也比较好笑。最开始,班上同学看不惯我一些护着他的做法,但最终也没发生什么。
我又无意中发现了清扬常吃的药,才知道他是真的生病,在治疗。直到他有一天毫无征兆地晕倒在班门口,我才开始了解到所有的事情。
我记得老廖跟我说,人要行得平,就要明白别人面临的问题,也是自己面临的问题。很多看似不关己的事,明明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那就不能高高挂起,因为忽略了别人的灾难,总有一天同样的灾难也会落到自己头上。帮别人也是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