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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头看廖星燃的眼,“燃哥,h大是吧?姐考不上它,那还能考不上它后边儿那个职业学院吗?”
廖星燃伸手抹掉孟原野眼角粘着的毛毛,下意识道:“你也是我奔头。”
黎清扬和何寻刚到,菜也正好端上来了。
黎清扬坐过来,“好热闹,在聊什么?”
廖星燃说:“大学,和要不要出去。”
黎清扬愣住,“出去?去哪儿啊?说起来,我妈昨天跟我聊,问我要不要去学医。”
廖星燃说:“你想去吗?”
黎清扬摇头,“上大学,我想去学心理学。”
那个暑假的太阳火辣,好像到了那年的十月都还是大热的天气。
孟原野记着自己炖得香到让人眩目的排骨,家里的旧电风扇在他们眼前头没休没止地转。柜子上的香桶里,烧给菩萨的香已经快要用完了。
在没人知道的地方,静静地摆着两盒骨灰。很多年了,她都还偷偷地藏着,没敢埋掉,她也时常用绒布拭去上面的土。
掉皮的钱夹里,还有他们年轻时候的照片,可她就是怎么都想不起他们还在时候的模样。单只记得打火机和红梅烟,一双黄得开裂、刺着泥和煤黑的手,灰布口袋里装着的酸得硌牙的山楂,甜到齁嗓子的麦芽糖。
她记得他们四个人那一年立秋晚上一起喝的饮料的牌子,在那桌饭菜前一起听张国荣的《共同渡过》。记得一起参加生日会,星燃捂着她眼睛,给她涂的圣罗兰,还有突然塞进她嘴里香甜的大白兔。
那个混着酒精和歌声的晚上,星燃抱她,吻她,回到家把她摁倒,用他无敌年轻的身体猛烈地冲撞她同样无敌年轻的身体,互相索要。她似乎永远也忘不了星燃给她的每一刻的快乐,她大声回应,同样热烈,某一刻,她觉得就算这样死了,也值得。
那时候,光正穿过错综逼仄的夹缝,将他们引向通明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