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鸢面色灰白,两行清泪缓缓落下,说自己刚刚又吐了一回,不光有胆汁,还有血丝,“我大抵是活不长了。”
霍星流揉揉她的头发,轻轻拍她的肩膀,说没事,“这是吐得太多,伤到喉咙了。我去给你烧点热水来,你喝一点,睡下就不痛了。”
也不知是哪一处的药起了作用,还是这番话安慰到了自己,梁鸢发觉胃已经不会再翻江倒海了。只是吐得次数太多,胃还在痉挛,她试图躺下,但是身体做不到。
船舱很小,只勉强放得下一张床,霍星流身高腿长,为了让她能躺下睡好,只可怜兮兮地放了半个身位在床边。舱门破旧且漏风,外面嘈杂的声音纷至沓来,回荡在狭隘逼仄的空间里。他们在这小小的空间里依偎,梁鸢又哭了一会儿,最后在淡淡的麝兰香中睡了过去。
醒来是夜里,窗帘被风吹得呼哧作响。
皎洁的月色下,映出霍星流清隽俊逸的面庞。和白天时的成熟老脸不同,睡着的他要温柔很多,眼睫长而卷翘,在白净的面皮上打下了一片阴翳,竟显出了几分人畜无害。在临行前,他们已经详尽得计划过了入燕后的种种,其中一条就是:一旦踏入燕境,霍星流便不再是秦国的小侯爷,而是在楚宫生难时也忠心护主,拼死也要留住楚氏血脉的影卫:青。
下了船之后,他便会用一种有毒性的草来破坏原本的相貌,再戴上面具隐藏身份。若是问起,便说是因为那场大火而毁了容。
一想到很快就要见不到这张脸,她竟觉得有些惋惜,便悄然挪了过去,偷偷地在那张脸上亲了两下。
霍星流常年行军,餐风露宿,睡得极浅,乖乖等她亲完,便伸臂将她环在了怀里,声音还有些哑:“什么时候醒了?还晕不晕了?”
“好多了。”她感觉到有个昂然的东西抵着腿心,脸上一红,把脸埋到了他的颈窝,“你……怎么一醒就想这些?”说着,却故意用腿抵着那处来回磨蹭。
结果该说的还没说,腿就被不动声色地推开了。
“男人睡着了就会这样。”他翻了个身,换了个不碍着她的角度把她圈住,“这地方太脏,不好。”替她捋了捋头发,“你多休息。”
*
日暮时分才靠岸,而梁鸢醒了之后再次晕得不分东西,脸下船时的短短十几个阶梯都走得很艰难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