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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上天给她机会重活一次,定然不是为了让她重蹈覆辙的。崔织晚思虑许久,她想,自己或许可以凭借这点“未卜先知”的能力,尝试改变一些事情。
邓管家在崔家待了大半辈子,一直忠心耿耿。而邓勇,虽然年纪尚轻,做事却极认真勤勉,不然爹爹也不会如此重用他。她情愿相信,他们都是好人,只是蒙受了不白之冤。
还有那条船上其余的一百多条人命,如果她尽力一试,说不定就能挽救他们于水火。
“姑娘如今病愈,倒比从前和善多了。”明夏轻叹道:“从前您最厌家中琐事,老爷想请女先生教您看帐,您也不愿。今日竟主动关心起商行杂务,实在难得。”
“怎么,你的意思是我从前待你太凶恶了?”
崔织晚笑着打趣了一句,她话音刚落,就有小丫鬟进来通报:“姑娘,薛姑娘来了。”
“棠jiejie?竟这样赶早?”
崔织晚闻言,赶忙放下书册,起身迎了出去。明夏拿着斗篷,阿酥捧了手炉跟在她身后。
花厅内,薛若棠也没坐,而是专注地看着崔织晚新挂在外间的一副消寒图,丫鬟则端着茶盏站在一旁。
见崔织晚出来,她偏首笑问道:“这消寒图是你新得的?”
那图上画了一株长在嶙峋怪石上的老梅,老梅根枝盘根错节,枝叶瘦劲刚硬,仅间或点缀了几朵饱满绛梅。画作虽简单,但笔风老辣,薛若棠数了下梅瓣,恰好九九八十一瓣,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新奇的消寒图。
“‘宁可枝头抱香死,不曾吹落北风中’,真是好画。”薛若棠阅遍全画,竟未见署名和印章,忍不住夸赞道。
“果然只有棠jiejie你看得懂。”崔织晚抚掌笑道:“这画是我表哥入冬前派人送来的。各画入各眼,那天邹家小姐来,瞧了半晌,第一句竟是‘这画可值十两银子?’,可叹可叹。”
闻言,薛若棠掩唇一笑道:“你这样说,我家和她家可没什么不同,都是开当铺的。只是在我眼中,这画当值百两。”
薛若棠的奶娘见两人越聊越起劲,轻声提醒道:“姑娘,外头雪小了些,要赏雪这会儿出去正好。”
两人相视一笑,由各自丫鬟披上戴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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