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杯水车薪,但若真安排妥当也不至于如此啊。”
“姑娘这话倒是极明白。”明夏轻轻一笑,解释道:“不过咱们府只做善事,并不管旁的。至于一人领了多份,抑或是故意装穷卖惨,这些琐碎都不值得计较。”
“怎么不值得呢?”崔织晚小脸一板,放下茶盏正色道:“一人领两份,就意味着多出一人饿肚子。还有,明明能够温饱,却还来卖惨,这算什么道理?我崔家的银钱也不是大水淌来的,若由着这些腌臢之人胡来,家里的米粮还不如丢出去喂狗!”
她一着急,这些话便脱口而出,完全忘了自己还是个不到八岁的丫头片子。周氏听了她的“高谈阔论”,登时睁大眼睛,难以置信道:“姑娘!这些话你又是从哪学来的!”
这一病之后,怪事太多。好好一个闺阁女儿,怎么学会骂人了呢?
崔织晚讪讪一笑。上辈子在冯家,因为冯辙那个王八蛋,她别的没学会,骂人还是数一数二的。
“阿酥,你去告诉邓管事,从明日开始按人头给粥,不许任何人帮领替领。倘若实在身体有疾,病重难行,便找管事的登记在册,发牌子。”
“若有那等无赖蛮横之人,不必客气,让护卫直接打出去。”
她力所能及虽然有限,多帮一个算一个吧。
“朱门酒rou臭,路有冻死骨”,那般凄惨地在荒地里死过一回,她才知道这世间疾苦,人皆不易。而因果轮回一事,玄之又玄,不由得她不信。
阿酥应了,立刻出院去寻管事。崔织晚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垂睫低头,若有所思。
“姑娘真和从前不同了。”明夏又叹了一声,具体哪里不同她也说不好,只是觉得,这事若搁在从前,自家主子定然会不闻不问。
崔织晚起身,走近窗边,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小雪。
“《易经》有言:‘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做人需得多存善念,方得始终。”
“唉,您为此费心,那些刁民还不知要如何呢。”明夏担忧道:“有人管着他们,说不定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