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就连她现在,其实也并非真心对待他。
崔织晚在他的目光下有点心虚,只能小声说:“真的只是借字帖而已……”
梁追欲言又止,闭了闭眼才平静道:“既然你要,那便随我来罢。”
说罢,他也不再找书,径直出了阁门。崔织晚就亦步亦趋地跟在梁追身后,默默看着。
午后的阳光正好,寺里的枯树刚刚生芽,金光透过枝叶斜洒下来,落在他肩膀上。他依旧穿着那身麻布孝服,背影非常的清瘦孤拔。
世人都说他可怖又可恨,崔织晚却觉得他可怜。任谁看了都不由得轻叹,这样好的少年郎君,和后来那个阴沉狠戾的权臣实在没什么共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