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的时候,天色却仍然暧昧。乐文这是因为天上覆盖着沉重的云,垂垂地倾泻着雪这雪也比往年见的要重一些一般,无风之中直直地落下来。
无声的风雪里有个黑衣男人撑着伞缓步过来了。何止言瞧见他的脸,立刻就关上了窗子。
那晚轿子上的男人。
叩、叩。
非常有礼貌的敲门声之后是一阵沉默的等待。何止言最终还是冷着脸拉开门。
楚松落上下打量一番何止言的装束他昨夜被送来的时候根本没有衣服,现在穿着的也是下人临时找的,尺寸略略显大,不过他穿着倒更有一番弱不胜衣之意。但他的视线显然让何止言很是不悦,他抿了一抿唇,说道:裴小郎君要找我有什么事么?
楚松落说:不是他,是我。他忽而笑了一下,不请我进去么。
那笑意转瞬即逝,像是一种自己出于某种期望而擅自贴在他身上的错觉。何止言侧身后退,为他让开路,于是那人便收起伞,拂落衣摆的雪粒,迈进屋子里。
他一进了屋子,就俨然是主人模样,眼光扫过放在桌上的食盒,显然是何止言出于警惕,并没有动它。
楚松落就慢条斯理地打开食盒,将饭菜都一一摆出来,一边道:不必担心有药,裴温并不会管你死活,他抬眼,正好捉住何止言直视着他的视线,这是我准备的。
何止言尴尬地移开视线,却仍然非常冷静。这个男人的表现远远不像一个普通的仆人,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比我是谁要重要一些么?楚松落道:不过这样很好,何止言。
他又变成了何止言曾见过的那冰冷的样子,虽然面色未改,言行举止也很是谦逊,但隐隐间是一种睥睨的神态。士族权贵分割势力,礼乐崩坏,时日已久。你若想出世,最多也不过做个yīn影里的幕僚,代人说话。我却不同。我yù废权贵,天下之制归于天子,以求国富民安我是前朝的皇子,而我也即将成为天子。
这个真相使何止言有如被雷击中,不禁颤抖起来。的确,楚松落的每一个字都使他感到巨大的机会,他并不在意当政者是谁,但楚松落若能成功,那么自己也将拥有更大的话语权,成为这个国家的掌舵者。他感到喉咙一阵gān涸:我对你有用?
这次他真切地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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