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秋。
初秋时节,撇去夏日的燥热与蝉鸣,本该是秋高气爽、分外怡人。然而,此时毓庆宫里的宫人将头低埋,听着东殿里间或传来的模糊声音,竟是大气也不敢出——
“给朕跪下。”玄汉帝的声音隐含着怒气。
“儿臣没有……”玄玉韫跪在地上,腰背挺得笔直。
“还敢狡辩!?”玄汉帝失望地甩袖,打断玄玉韫的话:“宫人们虽背过身去,可耳朵不是聋的。你咄咄逼人的语调,人人都听在耳中。浮碧亭的路好走,阿藏又素来小心,若不是你气急推她一把,她能摔在地上,你又倒在她身上?”
“儿臣没有推她。”玄玉韫抿着唇,斩钉截铁地道。
玄汉帝冷笑一声:“那你同朕说说,你在逼阿藏作甚?”
玄玉韫低眉,不肯说话。
“朕替你说。”玄汉帝深吸一口气:“你又在逼阿藏开口说话,是不是?”
玄汉帝语重心长地道:“朕同你说过多少遍。你得记着,阿藏的爹娘为救先帝而亡,她是因此受惊而口不善言。义礼伦常,她都占理。谢氏诗书传家,弟子门生遍布天下,她不可欺。”
“儿臣没有欺负她。”玄玉韫倏地抬起头来,很是不服气。
玄汉帝疲惫地摇头:“你没欺负她,她会摔倒,现在还昏睡在西殿?韫儿,这话便是朕信,谢家会信?士林会信?你已经不是可以纵情潇洒的二皇子了。你现在是储君,是太子!”
玄玉韫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
“朕知道你不喜阿藏口不善言,那你也得等过了三年后的亲蚕大礼。届时,阿藏无法顺读祭文,难以掌宫事,朕才能顺理成章地替你另纳良娣,代掌东宫后宫。”玄汉帝叹了口气,伸手欲拍玄玉韫的肩。
“她能顺读祭文的。”玄玉韫的身体紧绷,说话时好像整个身体都在用力,从齿缝间蹦出个每个字都掷地有声:“儿臣一定会让她顺读祭文。”
玄汉帝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他大失所望地呵斥道:“朕同你说得那一番话,你竟是一句也没听懂不成!?若韬儿是你,他早知该如何做了!”
听到玄汉帝提及故去胞兄的小名,玄玉韫身形一晃,肩膀不由得垮了下去。可玄玉韫低着头,声音低沉,却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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