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的谢珠藏,声音放缓:“你……”
谢珠藏抬头看着他。玄玉韫咳了一声,沉声道:“这儿就你跟孤两人,你尽管读来。”
谢珠藏咬了一下唇,颤声开口——
“……宝宝宝晨、晨、辉嘉,散、散彩、没没没没霞……”
*
“……慰,慰此,哀哀哀忱。”
谢珠藏好不容易念完祭文的最后一句话,她长舒一口气,回过神来,才发现天色早就暗了。玄玉韫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拿着一个灯笼,正高举在她的身边,供她看清祭文上的字。
在灯火明灭之间,谢珠藏看到了玄玉韫蹙如山峰的眉头。她张了张口,最终也只低下头去:“韫哥哥,我……我……读,读完了。”
“嗯,孤知道。”玄玉韫应了一声,把灯笼放下来:“今天就到这儿吧。”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喜恶来。
谢珠藏的心情有些沮丧。按照她读祭文的时间,都够别人读十次了。
“韫哥哥,我……我……”她低声喃喃,细如蚊呐。自卑如暗夜里的黑浪,呼啸着要将她卷到深不可测的海底。可她又固执,不肯将这“我能做到吗?”的自卑说出口,好像只要说出来,她就会输给自己。
“你饿了?”玄玉韫见她呆呆的不动,自然地伸出手,牵住她的手腕:“那还呆站着作甚?走呀。槐嬷嬷温着御膳房的晚膳,明儿孤再来陪你练。”
谢珠藏没曾想他跟自己想得差了十万八千里,一时都没回过神来。玄玉韫却在低头看着她脚下的路:“小心点,地上有青苔,不要踩空了。”
“喔。”谢珠藏愣愣地应了一声,抬脚就踩到了一枝秋海棠。谢珠藏踌躇一阵,想了想,竟俯身将这枝秋海棠捡了起来。
“你不是不喜欢吗?”玄玉韫狐疑地看着她手上的秋海棠。毫无疑问,那就是他之前悄悄丢开的那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