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是被这些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吸引的。
应天城里客商云集,皆来自天南地北。他们蹩脚的官话说得磕磕绊绊的,惹人发笑,可他们的声音依然朗阔,毫无顾忌地混杂在字正腔圆的官话里。
玄玉韫掀开马车帘的那一瞬,日光透过车帘照进来,谢珠藏抬手遮住阳光,却听玄玉韫道:“你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看看?”
谢珠藏愣了一下。她小心地挪到窗口,往外看一眼,顿时大失所望:“没有人呀。”
“你我出行,应天府尹自是要肃清白虎街。”玄玉韫慵懒地靠在引枕上:“热闹的都在栖渊河南岸,得过了喜宴桥。”
谢珠藏讷讷地放下了车帘,低低地应了声:“这样啊。”她对应天城是什么样全无概念,玄玉韫提到喜宴桥,她也不知道在哪里。
“喜宴桥紧挨着白虎街,往南拐个弯就瞧见了。您走过喜宴桥,就到了集庆街。上元灯会的时候没有宵禁,大家都在集庆街西面的桃叶渡看灯会,可热闹了。”阿梨跪坐在谢珠藏脚边,闻言给谢珠藏比划。
谢珠藏认真地看着,眼睛发亮,好奇地问:“阿梨,你以前……住、住在哪儿呀?”
阿梨愣了一下,笑道:“婢子是谢府的家生子,承蒙二老爷和二夫人垂怜,家里在金裕里有一间小房子。婢子跟着姑娘入宫时,家里在集庆街上开一间小茶点铺子。”
阿梨的声音低了下去:“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她复又欢快起来:“没准现在开成大茶点铺子了呢!”
谢珠藏掰着指头算了算,阿梨随她五岁入宫,如今已是八年过去了。
“你没、没回去过吗?”谢珠藏并不很清楚宫里这些事,她此时才意识到,她不过是识字读书,擅长刺绣,但于庶务之上,不懂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阿梨笑容微敛:“没呢。宫里头有规矩,奴婢得入宫十年后,才有见家里人的资格。而且……”阿梨顿了顿:“也只能是家中父母过逝才行。”
“所以呀,不见最好了。”阿梨朝谢珠藏笑道,很平静:“宫中每月会把婢子的一半月例寄回家里,这样他们知道婢子也好。
谢珠藏微微张口:“那……宫、宫里的老、老人呢?”她想到了槐嬷嬷。
“生病的、年过四十的就会被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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