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钉着一张字条,写的是“子规书肆”。
她走到一扇半开的支摘窗前,打眼扫去,看见门口书架前躺了一个人,两腿交叠悠闲的横在黄梨木摇椅上,他穿着一件月白色长衫,脸上盖着一本《天经或问》,虽看不清脸,陈怀柔却觉得这人有点熟悉。
似乎听到动静,那人把书往下移了移,长睫下的瞳孔幽深如墨,冷寒凌厉的朝着她看了过去,片刻,丰神俊美的面上带着一丝揶揄,薄唇轻启,他同样打量着窗外的陈怀柔。
她穿着一件轻薄的绯红色披风,里面是象牙色绣金线襦裙,额间画了一枚海棠花钿,嫣红似火,只一眼便叫人移动不了视线。
陈怀柔看着他平静似水的眸中掠过波澜后,又极快的恢复如常,她两臂撑在窗牖,微微侧头道,“怎么是你?”
江元白躺在摇椅上,斜着眼睛望她,“进来吧。”
收了伞,陈怀柔将其立在门口,抖了抖身上的雨珠,三两步走到摇椅前,居高临下睨着他,“你缘何搞得这般神秘?”
左右让江松偷偷送去便好,又不会惊动旁人。
江元白只是盯着她看了半晌,没有答她,反而问道,“你为何不应下皇上的赐婚?”
“放心好了,我就算这辈子孤独终老,也不会跟你凑成一对。”陈怀柔冷冷笑着,借机将书肆内的布局逡巡完毕,书肆中不乏好书孤本,罗列有序,井井有条。
江元白斜挑着眉眼,修长的手指敲打在黄梨木摇椅上,“哪怕被坊间人谈论,也不愿意委曲求全。”
“他们说他们的,关我何事。”陈怀柔抵着书架站定,抱起胳膊俯视着他的神情,“我自己过的舒坦,哪里听得见那些闲言碎语。”
江元白低头,两手交叉微微蹙眉,“陈旌不会回京了,他跟司徒宏一起,决定驻留西南。”他把信递过去,陈怀柔错愕着,一边接信一边质问,“你跟司徒爷爷,究竟在谋划何事。”
春闱一事,四皇子陈景林与国子监张祭酒携手,让建元帝赞不绝口,陈怀柔才知原来江元白暗中辅佐的,竟是宫女出身的贤妃之子。
皇子争储,历来凶残,更何况出身才情人脉皆低人一等的四皇子。
江元白坐起来,走到她身前,陈怀柔下意识的往后一退,匆匆扫完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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