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偶尔会在速写本上画秦思意的侧影,更多时候则爱画那些早已不存在的礼物。
他其实害怕描绘前者,光是想到这个名字,就已然不敢落笔。
秦思意变成一道比梦还要渺远的标志,极难去描述,却又切实地深埋在钟情的记忆里。
对方越过时光遥遥地望着,钟情就退回到斯特兰德仲夏的楼道,在迈上台阶之前,好黏人地去牵秦思意的手。
——
来到劳德代尔堡的第四个冬天,钟情照旧接待了从北方前来度假的玛蒂尔达。
这个季节的fl总会吸引无数的游客,不少人甚至在数月前就预定好了海滨的酒店。
学校今年取消了ski week,因此钟情忙着准备之后的展览,并没有分出精力去参加玛蒂尔达说的那些派对。
他在专业课上听同学提起过有个r国人买下了附近一片私人海滩,最近似乎请了不少附近学校的学生去为露天的派对演奏。
钟情以往对这些活动并不感兴趣,可不知怎么,这回倒听得格外仔细。
有那么一瞬,他恍惚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在短暂停顿后撞出一声巨响,几乎让他以为有什么东西就要从胸腔里迸发出来了。
之后的几天钟情都过得心不在焉。
他没有将自己的状态与先前无意间听见的闲谈联系起来,还当是最近太累了,无数次拒绝了玛蒂尔达发出的邀请。
假期的最后一个周末,劳德代尔堡在清晨下了一场太阳雨。
水珠冲散飘浮在窄小河道上的雾气,与周围的草木交织,变成一种类似于凝在花朵上的朝露的香气。
钟情这天没来由地早早便醒了。
他看过那阵太阳雨,等到彩虹也消失,终于无所事事地整理起一股脑带来的旧画册。
泛黄的封纸让他难得对时间有了直观的感受,有关于斯特兰德的回忆甚至即将以十年为跨度计算。
可是好奇怪。
钟情明明已经不记得休息室的墙上挂着哪位画家的作品,但秦思意哪怕是呼吸间极细微的一次起伏,他也还是能够清晰地在脑海中重现。
纸页翻着翻着,一张相片便忽地从夹缝里掉了出去。
它倒扣在地毯上,留下背面被塑封好的空白,神秘而安静地等待钟情将它拾起来。
早先的悸动在指尖触碰相片的瞬间卷土重来。
一种强烈的预感牵动心跳,继而引发期待、慌乱、紧张与眩晕,让钟情的手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
他许久才下定决心将相片翻转过来,屏住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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