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只是随着她一起轻笑。
一道日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脸上,长长的睫毛投下影子,遮挡住他沉沉的两汪目光。
江忱已捧着花走过来,厚重的大氅滑落肩头,被江无渡拿指尖托住,勾着拉到她脖颈间,把人紧实地围住。
“做什么?”
“小叔叔觉得我在宫中无趣,为什么不自己来陪我?”她跨坐在江无渡腿上,两个人之间只隔了一捧红梅,“喏,当年欠小叔叔一枝梅花,如今我把整个梅园最秾艳的梅花都赠你。”
江无渡低眉望着那梅花,忽然想到什么。
“小侄女。”他在她脖颈间呵了一口气,“当初你头一晌欠我梅花,隔天就把我发配西疆去了,是不是?”
“小叔叔……”
江无渡看她在自己怀里撒娇卖痴,笑着抬起她的下巴,低眉吻了她一下。
“你还记得那支梅花,那你还记得叁年前的我是个什么样子么?那时节我还不叫江无渡,虽然一身病痛,到底还有一腔快意,到底也还有个人陪着我,有个让我心甘情愿的人陪着我。”
江无渡笑着说起这事,江忱隔得近了,才发觉他眼里亮得很,语气是平淡的,眼里那一片淡淡的泪光却是晃动着的。
他轻轻说:“我当年是个病秧子,走得仓促,药也不曾带全,夜半烧得浑身guntang,念叨着你的名字在雪地里消热降温——你晓得么,西疆那地方,奇诡得很,雪花又厚又重,落在肩头仿佛能压弯人的腰,你以为什么样的生灵在那都活不下去,却偏偏生出一起子蛮人,并上雪花下头叫不出姓名的毒物。你摸到过我背上的疤吗?一刀砍下来,若非我躲过,兴许能把我拦腰砍断,滚过刀锋又有毒物嘶咬,草药敷在上面,火辣辣得逼出血水来……”
江无渡的语气平静得很,仿佛十五岁那年坐在葡萄架下,给靠在他膝上的江忱讲江南风物,小桥流水。
“我那时节居然不晓得疼,也不知是疼得麻木了,还是心里太惦念一个人。”
“京城人对西疆谈之色变,那你晓得西疆人如何自谓吗?”
“活人坟。”
江无渡托起江忱的下巴,眸光凝起来,结成霜雪,“我一直明白,你父亲瞧不惯我,所以我在这深宫里活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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