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声息。
颜药卡在喉咙里的那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他一直靠在父亲怀里,在病房里枯坐了很久,久到他爷爷来带他离开的时候,他已经不会说话了。
后来哪怕治愈了,颜药说话也一直异于常人,语速慢不说,有时候甚至会短暂失声。
颜药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完整地回忆他爹逝世的全过程了,他在后来的那一年里,记忆一直断断续续的,因为身体不好,清醒的时候很少,也从来不在人前哭,只是每次做梦,醒来一摸,满脸的都是眼泪。
可今天戚越的出现,让记忆里的场景再一次清晰地浮现在颜药的脑海中,整个人就不太好了。
他很瘦,容色又是惊人的漂亮,此刻低着头,眼神空茫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尖,纤细的脖子就露了出来,弯出一个细腻脆弱的弧度。
附近的同学都有意无意地看向他,却明显不仅仅是因为他的相貌。
隔了一条走道的学习委员姚曼曼盯着他看了许久,才轻声对同桌耳语:“他看起来好像很难过……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要不要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