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匀,仿若白玉雕刻而成,让人瞧着这手,就该抚琴弄箫,舞文弄墨才是。
一首铭记于心数十载的《兰藏谣》在李霁的指尖徐徐飘进了嘉让的耳中。每个音符都带着忧郁的彷徨,一点也不似一个尊贵之人给人的感觉。嘉让看着端坐于琴身前,好似变了一个人的男人。
不知为何,感觉能看透他似的,他此时周身的气韵,就像燃烧了一场支离破碎的美梦一般,直教人看的心头一震。
这大概便是世间好物不牢靠,彩云易碎琉璃脆最直观的感受吧?
害怕这强硬到自满的弹法要将人的情绪如泄洪一般爆发出来。
这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李霁,一个张扬,饱满,自带贵气,于安静或痴狂中依旧气吞山河的男人。
这首曲子甚至没有技巧,却像是一把刚开刃的剑,惊艳无比,在嘉让看来,那一次芝山上,自己的献芹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男人行云流水的弹奏完之后,细细的净了手,原本阴郁的眸子里现在是一片清明,他看向嘉让,“你可是我第一个听客?如何?”
他竟然让自己评价他的琴?嘉让错愕,这不是在大拿面前班门弄斧吗?还能这样碾压人?
嘉让摇摇头,溢美之词挂在嘴边,夸得李霁天上有地上无。
“为何殿下弹得就能如此出神入化?小人师承大家都不及殿下微末,敢问殿下师承何人?”
李霁嘴角的笑意一顿,仿佛回想起了一些不好的记忆,嘉让见他不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马屁拍在了马腿上,《兰藏谣》还能师承何人,定是他母亲盘蓝公主。
李霁面上淡淡,“我从小就听着母亲给我哼这曲子,六岁那一年便戛然而止,此后再也没能听过一样的。”李霁皮笑rou不笑,“我弹了这么多年,却还是不及你在芝山上那一日像。”所以她不会知道那一日,他的心在狂跳,像是尘封了很多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就要将他淹没。他远没有面上看得那般风轻云淡,他想迈开这第一步,让她走进他的心,她若是不敢走,他抓也要将她抓进来。
......
芝山静室中,李霁与起云道长相对而坐,起云道长如今年逾古稀,虽然依旧是仙风道骨,却也已鹤发鸡皮垂垂老矣,一副大限将至的模样,李霁所思所问,在起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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