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让高兴之余,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白日里叶阁主的态度已经十分明了,不希望她是那个破了济善所历来规矩之人,他都那样为难又坚定的了,更何况身旁还站着一个与她不对付的江未。着实不太像会再三考虑的样子,只是一瞬,她便想起了李霁,说不定就是燕王动用了自己的权势,给了济善所不小的压力,他们才给自己破例。
一想到这儿,嘉让心情有些复杂,也只好等过几日有时间再去寻燕王问清楚。
应府另一侧,应有期同应夫人用完膳,便在屋子里商量。
应有期将散朝后李霁说的那一番话告诉了妻子。
应夫人听完眉头紧蹙,“这...年年她可知道?”
应有期摇头,“我不知该怎么同她说,年年她既然要参加无疆墨者,定不会答应做燕王妃,我知这孩子的脾性。但若是不顺着燕王的意思,我怕起云道长的批命...”
这一语中的,说到了点上,应夫人也十分惊骇,她倒是知道女儿救过燕王,但没想到他们之间竟然有了这层关系。“夫君以为呢?外头的人都知道年年是女子,她既然要去游历,必定会有多嘴舌之人来揣测咱们应家,若是年年嫁给了燕王,恐怕以后更是没有安生日子...”
应夫人的考量并不无道理,本身嘉让身为女子出门闯荡,多多少少会被人评头论足,应有期虽不怕,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怕皇家的想法,皇家不一定能接受燕王妃曾经做过四夷馆接待使。
应夫人又道:“明日我去问问年年,看这孩子到底怎么想。”
“也好,你是她母亲,总比我去说要好些。”
......
崔鹤唳回府之后,越想越不对劲,随即就派手下去打探方才那个奇怪的小孩。贺兰集在沧州给他回信,万烨背后的残余势力也清理得差不多,待到四月中差不离就能回京,那个时候便能势如破竹,将皇宫里兵部尚书荆大人的眼线一一剔除,届时摧毁四皇子背后的势力,便能不费吹灰之力。
崔鹤唳看着信上的一字一句,汲汲营营八载,从十四岁就为自己定下的宏图大志,历经两代人背后的沧桑血泪,终于将要看到曙光,或许过不了多久就能迎来句点,他那对李霁可悲的怜悯心也该收拾好,从此之后的亲情血脉之间的负担便可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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