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耳赤地嘟哝着,仍是“放肆”、“一派胡言”之类的字眼。忽然,也不知哪来的胆子,他猛地推开沈白,捧着那堆衣物一溜烟儿钻进休息室,嘭地甩上门。
沈白盯着门板,渴似的,薄唇舔得湿亮。
片刻后,呼吸平复,他拾起领带,将崩断的领针丢进纸篓,下楼开会。
……
这些天,景霖过得浑浑噩噩,回忆循环往复。
他神志尚不清明,不过是从特别傻恢复到一般傻,想要拆解那团缠绕如乱发的爱欲,理清其间细腻的纠葛矛盾,实在困难。他仅是被那些记忆中的情绪浸染了,骨头像酸水泡过,酥、酸、痒,蚀得尽是孔洞,再灌饱蜜糖,深处还留着酸芯儿。
沈白涎皮赖脸地纠缠他、扯他袖子、堵着他说情话、体贴精细地照料他、在农舍里引诱他做些荒唐事时,他四肢百骸皆甜得恼人,胸廓都让那些蜜糖似的东西撑得憋涨;一旦沈白偃旗息鼓个一日半日、没跟他耍无赖,那缕酸便鬼魅般欺来,蚀得他心里空落落,想那小无赖嘴上火热痴情,原来不过尔尔,想必是腻烦了,搞不好此时已去缠别人了,遂恼得偷偷踹树踩草。
……难不成,自己对他有意?
呸!!!
景霖扑腾得像条鱼。
这些天,沈白对他放松钳制,晚上不守门,白日也不拎他去公司。他琢磨着,那灵丹未必就如沈白说得那么好用,万一是诈唬他呢?便试着逃了几次。
一次,他躲在郊区一家废品收购站,溜进一台旧冰柜,龟缩屏息,心想这大白柜四壁坚厚,或可阻绝灵气感应。岂料半小时不到,被连人带冰柜一窝端走,沈白的RR后跟着收购站老板的运货小卡车,直奔家门。
一次,他潜进邻市某公园景观湖中,抱膝蹲在湖底闭气。蹲没多久,跟岸边违规垂钓的老头儿较上劲了,在水底撵鱼,扽鱼钩忽悠老头儿。跟老头儿斗得正欢实,扭头对上一双赤红兽目,惊得肚皮朝上、翻着白儿浮出水面,把那老头儿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