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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魔族偷偷摸摸、断断续续花费了一年多才从琅洲出来,如今又要回去,每个人脸上都没什么喜色,谢安没有见过琅洲的贫瘠,他轻飘飘几句话就让他们所有人为之努力百年的结果回到原点,这让他们实在不痛快。
可他融合魔神精血,是当之无愧的魔主,魔族天生血脉压制又极其厉害,除非像临洲圣君那样强大,否则他们连反抗的心思都升不起来。
那匹疫兽是自己撞上来的,路过炎洲时,那地方处处火山,方圆千里都见不到一处生灵,当年魔门覆灭,一支疫兽族群跑到了炎洲,艰难的过活着,好在它们不挑食,炎洲的火也能混个饱。
谢安抄近道走炎洲,疫兽们闻到了久违的香甜魔气,一窝蜂的冲过来打算抢劫,然后就被谢安反打劫走了自己的兽王。
在阡洲买下了一艘船,一行人安静的待在船上,往琅洲的方向前进。
疫兽四肢大张赖在谢安床上睡觉,他也不管,出门在船上慢吞吞走了一圈,站在甲板尽头望着远处的云彩。
琅洲贫瘠,这些天他已经听身边的长老们念了不下百遍了,可他并不打算改变心意,但也没有刻意要拖死魔族的意思。
身为魔主,既然他如今认了这个身份,就要认真为族人考虑,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责任。
所以这次回琅洲途中,他一路挑着走,行过炎洲、岄洲,心里已经有了大概计划。
只是以后,恐怕就真的与她背道而驰,几百年也难见一次了。
忽的心下一动,他动了动鼻尖,神色一点喜色,足尖一点便消失在船头。
层层云霭遮挡了外界视线,谢安追逐着那抹感觉陷入其中,拂开眼前的雾气,伏娲静静地站在其中。
他立在那儿神色难辨,“我……是梦吗?”
伏娲微不可见的皱眉,才一个月罢了,谢安竟然瘦的惊人,两颊微微凹陷,更显出一张脸的冷酷无情,眉宇藏着锋利,眼神却透出迷茫,鼻挺唇薄,只是嘴唇没什么血色。
身形单薄,云雾在他周身缭绕,更显得高挑,“怎么瘦了这么多?”她问。
按理说他又不需要进食,谢安闻言,眼睛一亮又一黯,“果然是梦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