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一名侍卫反应极快,抄起长刀冲着凌安之便捅,马上就要狠狠地插在凌安之的右侧大腿上——
电光火石之间,凌安之脑海中过了无数遍,被插中又如何?他为求灵活,腿部并未着甲,插上也就是骨断筋折的血窟窿,腿以后不中用了罢了,插断大脉就算他倒霉;几只箭矢有护心甲估计也射不到要害。
可这杀死武慈的机会难得,一会侍卫反应过来,护着武慈下了城墙,就又是苦战,社稷军还坚持得住吗;时间一长,余情和翼王全危险,尤其是余情,简直是脖子在官军的刀刃下。
——以重伤换武慈一条狗命,好像也算合适的买卖。
他还有什么本钱能够承受失去的?
他心一横打定了主意,无视长刀箭矢,并不闪躲,左手戟天花盖顶的往下砸,厉声喝道:“武慈,你跟错了主子!拿命来!”
武慈的指挥刀本就单薄,且肝胆已寒,怎么可能阻拦得了天生神力的凌安之?
他在凌安之手下,只过了一招。
他生命中最后听到的声音,便是自己脑壳破碎的声音。
武慈阵前殒命,凌安之便知道大业已成。
可不知道为何,预想中的刺痛钝痛并没有袭来,凌安之不自觉的向长刀应该刺来的方向看去——
但见他的右身侧突然卷起了一团白雾,白雾中好像有一个半透明的长戟玄甲高个将军,坐骑是纯黑色的高头大马,一看轮廓便知道是他的马儿子,小厮。
高个将军随意扎起的长发在破晓曦光中闪出暗红色的光芒,丈三长戟势不可挡,飞速轮转成盾牌一般,将这些身边的长刀暗箭全部凌空震开,活生生的改变了方向。
凌安之双眸陡然瞪大,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泪水就已经模糊了视线,这白雾里的少年将军,久违了——
曾关山横戟,将征途望断。
纵江山如画,比不上难吐心言。
护死生时刻,竟是昨日少年。
城破,师弟,霄掩。
他不自觉的战戟撒了手落了地,不管武慈桃花万点红的喷了他一身,双手许是用力过度,有点哆嗦,伸双手向这团白雾拉去,这团白雾中半透明的小将军在空中回首,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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