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许康乾好像稍微有点安慰的眼神,凌安之稍微弯腰,用仅能许康乾听到的声音说道:“许康乾,泽亲王许康瀚的血脉,尚在民间。”
心满意足的看着二阴毒的脸色变得比鬼还难看,他也不想看许康乾在这里或暴躁或求饶,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才想回头?
——夺得帝位,他只向许康轶提出了一个请求:要手刃许康乾,为凌霄报仇。
许康轶可是思索了良久,才忍痛割爱把这个机会让给他的。
——那位对许康乾的仇恨,并不比他少,弄不好还会更浓烈一些呢。
仇恨像是毒药开始不受控制的在四肢百骸蔓延,凌安之终于可以放纵一把,他几乎将银牙齿列咬碎,轻轻击掌,轻声道:“来人,请小将军。”
凌安之自在昆仑山养伤开始,屋中便摆着一个巨大的琉璃罩,其中是巍巍昆仑的摆件,平时珍惜无比,擦拭全是亲力亲为,他在哪里安定了呆的时间久些,这个昆仑摆件就跟到哪里。
而今四个亲兵轻手轻脚,将这个昆仑摆件放在空地上准备好的四角桌子上。
凌安之将亲兵挥下,轻柔的伸手,将琉璃罩上罩着的布幔掀了开来。
做工太精致了,昆仑的崇山峻岭、山间雾霭大气磅礴,山顶点缀的似白雪皑皑全部栩栩如生,绵延着山的脊梁像是西北儿郎不屈的骨架。
这座昆仑摆件是他自己无声落泪亲手所制,用的是凌霄的骨灰。他手指轻轻拂过昆仑山的山峰和山峦,就像那个人还在他身边一样。
“他没走,看着我们呢。”
——他的师弟打小不离开他的左右,最不喜欢一个人在黑暗中睡觉,也不愿意一个人呆着,他怎么忍心能把他留在松柏长青的墓室中呢?
长相忆,摧心肝。
有一种感情,比袍泽义重,较挚友无间,若兄弟情深。
天可怜见,给他机会,让他能亲自手刃仇人了。
看来正义并没有缺席,只是有些迟到。
凌安之脱下外衣,内里穿的竟然是雪白的素衣缟服,这是天子登基的一天,不过他和许康轶商量好了,不算大不敬,他盼这一天,已经盼了太久太久了。
他拉开长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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