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昭狱。向家人不肯,上北镇抚司讨人。可有王爷在那镇着,他们连昭狱的门都没见着。”
“后来隆昌伯急了,上御前告状。可惜,皇后娘娘和老爷早就跟陛下通过气儿。圣心已有决断,不仅没绕过向二姑娘,还当众斥责隆昌伯教女无方,停职罚俸,其余向氏一族跟着连坐。原先他们还指着那群亲戚帮忙,现在可好,人家没故意帮倒忙,他们就该上高香了!”
“还有那向桉。向家一垮,没人给他撑腰。过去债主都追上门来,好好的一个伯爵府,被这帮人闹得,跟平康坊的地下黑市一般,都没人敢出门了。”
两人笑成一团,沈黛也牵了下唇角。
到底是她的亲人,从不让她在外头吃亏。
便是她离开沈家出发去别院的那夜,母亲和哥哥出来送她。爹爹没来,却躲在庭前树下,偷偷往她这边张望。见她发觉,他牤转过脸去,假装自己只是路过,若无其事地往庭院深处去。
就是个好面子的倔老头!
沈黛轻哼,抱着双膝,将脸埋入臂弯内,反复思忖着他当时欲言又止的模样。
其实,那日她埋怨爹爹“以貌取人”,是不对的。论看人,爹爹的眼光一向老辣,且尤其爱才,他手下的门生许多就出自寒门,甚至还有屠夫走卒。
可,戚展白的才干,举国皆知。照理,爹爹应当是喜欢的,为何会这般排斥?戚家到底有什么秘密,连爹爹这么个位高权重的人,都不敢置喙?甚至她活了两辈子,都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