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不信。
方才是谁听见下雪,一蹦三尺高的?
但沈黛总有办法治他,腻在他耳边柔柔地唤了句:“夫君——”
戚展白就投降了。
“你啊!”他甚是无奈地戳了下她额头,自己嘴角却是扬着的,转身蹲下来,双手向后翘起,招了招,“上来吧。”
沈黛得逞地咧开嘴,憋了股劲儿,一下蹦到他背上,在他脸颊留了个香软的嘴印子。
戚展白“嗬”了声,“还说自己疼呢?”手上却端紧了,扭过头来也要亲她。
沈黛抻着脖子躲开,“回来再给你亲,不然你半道把我丢下了可怎么好?”
把她丢下?他把自己丢了,都不能把她给丢了!这丫头明明知道这理,还故意吊着他。
戚展白恨恨地暗“哼”一声,“行!”凑过去暧昧道,“回来好好亲。”
沈黛瞬间有种腿疼的感觉,嗔他一眼,哼哼唧唧伏在他肩上,到底是没说什么。
出了屋子,就是冰雪做成的琉璃世界。花木仿佛一夜间凋敝,从近处的湖水到远方的群山,一切都覆上了白皑皑的雪,天地寂静,就只剩他们,和两道深浅不一的足迹。
此情此景,沈黛不禁想起《江雪》那首藏头诗: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千万孤独。
心里该是有多大的怅惘,才会把这“孤独”二字藏得这么深?
戚展白似乎也想到了这个,仰头望着远处的雪,眼眸深沉。
那个方向,是帝京。
他们再也回不去的帝京。
也是那个九五至尊、他的亲生父亲所在的帝京。
对于那个人,他心里应当是恨的,但若说完全没有旁的感情,那也是不能够的,毕竟是血脉连着心。他大概也很想亲自问一问,这些年,他是否真正后悔过吧?可是现在都不能够了......
一直沉溺在这些无望期盼里头可不是什么好事。沈黛忙岔开话题,“快过年了,咱们想法子弄些炮仗过来,好好热闹一下,怎么样?年货也得赶紧置办起来,再晚些,那些圆毛畜牲可就全去冬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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