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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黛眼梢掠起一抹狡黠,亲昵地在他颈窝磨蹭,“你上辈子救过我,你不记得,但我还记得,牢牢记得,所以这辈子缠着你报恩来了。”
戚展白一愣,只当她在说笑,宠溺地捏捏她鼻子。
这个丫头啊,真就是一团光。
初见时便乍然惊艳了他单调沉闷的世界,年少所有的绮梦都因此有了颜色。眼下经岁月洗礼,那光芒不曾削减半分,反而越燃越烈,便是在这寒冷萧条的冬夜,亦能灼灼温暖他的心。
昭昭,昭昭......
他默念着,唇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微笑,将她抱得更紧,脸埋在她发间深深呼吸着。
浅淡而柔软的香气充盈心田,没有实质,却更胜药石,让他心头最后一丝忧虑也同这枝头的积雪一般,渐渐融化为空白。
*
动乱之后的新年,总是格外令人期盼。
从皇城到宣德门,帝京四处张灯结彩,喧闹不绝。舟桥一应商铺重开,丰乐楼更是搬出了窖中深藏百年的数种佳酿,香飘万里,三日不散,引得众人趋之若鹜,终成万人空巷之势。
而令满朝文武争论了许久的皇嗣之虑,也随随陛下的一道禅位的诏书,终于水落石出,一锤定音:
“夫大道之行,选贤与能,尽四海而乐推,非一人而独有。
邺德将尽,祸难既积,降及朕躬,群凶四起,寰宇颠覆。赖湘东王神武,薄伐不庭,扶倾颓构之下,拯溺逝川之中,一匡社稷,保绥庙宇。加以龙颜英华,天授殊姿,湛若日月,乃君人之表。故五灵呈祥,人神告祉,天之命数,实有所归。
朕虽昏蔽,暗于大道,永鉴废兴,为日已久。予其逊位别宫,敬禅于戚,一依唐虞、晋宋之故事。”
诏书一出,朝堂上下俱都震惊。
大邺开国两百余年,兴衰起伏无常,还从未出现过禅位之说。一时间众说纷纭,反对之声甚嚣尘上。
可天佑帝一问:“众爱卿还有更好的人选?”
大家就都哑巴了。
宫里那几个皇子是何德行,大家都心知肚明。唯一一个成才的,偏偏还误入歧途,学别人造/反,陛下禅位于旁人是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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