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
丁霎第一次觉得较真很累。
他想起前段时间认识了一支从椰林小岛来的乐团。
5个人,两个主唱。
都是大学生,临近毕业,组乐队4年了。收益为0,可是那股乐观劲让他有些不适应。
丁霎见惯了为生活所迫,最后放弃挣扎的人,他们眼底的光从黎明到死寂那个过程是让人绝望的。
小岛来的乐队和他们不一样,那个乐队主唱玩后摇,坐在吧台旁边手里晃着酒,冰块跟着玻璃杯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副慢悠悠的模样,讲自己的处境和状态时没有丝毫的困窘。
“我玩乐队,从我开始玩的那天到以后,可以是一辈子的。生活这种事情挺复杂的,但是没有重到可以把我压死。大不了就一事无成,反正干我喜欢的事情比啥都强,没收入就活的简单一点咯,我有保险。”
说完就是一阵笑。
区别在哪儿?
丁霎想不通,他惯用思维里好像这么多年的教育都在告诉他,如果一件事情在某个阶段你做不出成绩,却还想要通过它得到些什么比较飘浮的东西,那就应该算了。
因为时间禁不起推敲和蹉跎。
他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对面是漆黑的墙面,光照不到那处地方,只有大致的轮廓。
乐队排练的鼓,贝斯,牛铃,吉他全在角落的阴影中站立。
单单是这样看着丁霎就有些艰涩。
丁霎想起了之前自己看不惯的老大哥,没演出那段时间是他给了一个热场子的机会。
那天的音乐节,他比任何时刻都紧张,到后面情绪失控,所有的歌词唱出来全靠撕扯。
丁霎唱着:“垃圾,垃圾。”
胡乱的划着拨片,声音算不上好听。
台下却一片片的起伏像波浪般,表演完,他心底一阵空虚,冲着下面竖中指。
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沸腾热烈那么生动,像是在骨子里迸裂开来一样。
可往下走的死寂却难以为继。
丁霎烟瘾犯了,坐在临时搭的小床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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