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其他三人慌慌张张的同时起立。
索托瑞一眼瞥见她微红的脸,挠挠脑袋,半天才结结巴巴吐出一句:
“父皇要我们好好安慰你,不用那么担心……”
奈芙瑞斯点点头,轻咬着发稍,歪过脑袋,对他们无比娇媚的一笑,然后轻快的跑下台阶。
过了好久她偷偷回头――艾黎安和西帕尔带着一丝迷茫的红晕盯着自己,遇上她的目光,他们恼羞成怒的推了对方一把,马上低头兢兢业业擦着手里的剑。奈芙瑞斯望着四位皇兄,他们古铜色的铠甲跳跃着朝霞的斑斓,如同一副镶嵌在宫墙上的生动壁画。
……泪水再次打湿了她的眼睛。
奈芙瑞斯把手浸在午后温暖的河水里,捧起一湾水,轻声呢喃着:
“愿记忆沉入尼罗河底,愿众神的光辉融化万物的灵魂,让失去父母的雏鸟回到同伴身边,分享它们的歌声与喜悦,哪怕这小小的施舍不足以温暖它的羽毛……哪怕只能永远躲在黑暗中,我也会追随着你们……我会梦见你们手牵着手,赞美生命的每一份恩赐,啜饮甘醇的麦酒,梦见你们在黄昏时走进庙堂,向众神献上最虔诚的颂歌……然后在梦与醒的交界,我会一遍遍幻想你们转过头,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然后,张开双臂向我走来……。我会不断的做梦,怀着欣喜,用一生时间去期待那一刻的到来……”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一滴眼泪落在手中的尼罗河水里,天边滚动着低沉的雷声,河面骤然黯淡下来。奈芙瑞斯目不转睛盯着掌心,芦苇间再次传来不祥的沙沙声。
“公主――”
奈芙瑞斯看见侍女苍白的脸。
“哪里也找不到雅赫摩斯殿下……他的侍卫安柯也失去了踪影……”
侍女匆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奈芙瑞斯的目光掠过海浪般起伏的芦苇……水天相接的地平线不知何时已挤满战船,悄无声息如同一群收敛起翅膀的乌鸦。
为首的大船上,黑色战旗迎风翻飞,桅杆上松松垮垮吊起一具尸体,血迹斑斑的金荷露斯披风,搭在他没有头颅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