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地蹲了下来,她圆乎乎的小手抱住膝盖,整个身体就像一个圆球。下一秒钟,眼泪就像圆咕隆咚的珠子一颗颗掉了下来,砸在硬邦邦的地面上……碎了。
海沧浪远远地看着她,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脚却粘在地面,一步也挪不开。
是惊讶吧?和她在一起二十二年从来没发现她圆圆的身体里居然埋藏了这么大的勇气,她已经不需要他的保护了,她已经不再是他的胖妹妹了。
这个发现让他感到紧张,他紧握的手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留下。
***************
樊落星哭了很长时间,等她擦去眼泪的时候,她又是那个笑眯眯的胖妹妹了。走下天台,她以为沧浪和骆医生还在急诊医生专用休息室里等她吃午餐呢!
她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天台的尽头,石柱后的两个人就走了出来。
伸了一个懒腰,看戏让骆上天感觉很疲惫。瞅了瞅呆立在一头的海沧浪,他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样?震撼很大,是不是?”
海沧浪麻木地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就像一个死了几千年的木乃伊,所有的神经都干枯了。
“不是吧?震撼是大了点,也不至于把你震傻了啊!”骆上天捶了捶他,试图唤醒他的兴奋神经。
“我突然觉得我一点都不了解她。”
海沧浪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话,骆上天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樊落星。倚着天台的栏杆,骆上天立在他的身边,“就像离得太近,看得太久会出现视觉上的盲点,有时候太熟悉了反而会有陌生感。你们俩在一起二十二年,人的一生也就三四个二十二年。你决定用余下的时间来重新了解她了吗?”
“了解?”海沧浪茫然地笑了起来,“我还有机会了解她吗?我觉得她离我好远好远。”
骆上天明白落星突然带给他的这个刺激大了点,转过头,他突然问道:“那个说女孩有了‘朱’就变成了‘姝’的大哥哥是你吧?”
海沧浪在记忆里寻觅着,终于他找到了那些遥远的片段,“她刚上学那会儿,同班的学生嘲笑她胖得跟猪一样,她一路哭着回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就跑到我爸的书房翻起了《辞海》。翻了大半夜终于找到了这个‘姝’字,我记得当时我告诉她的时候,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