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的是这一路上没再遇敌,路旁的景象越来越偏僻,两个左拐弯后,显然已经进入市郊。马蹄不停继续前行,不久后,一所寂静庄严的大型墓园终于在眼前出现。
暂时脱离危险区域,不禁松了口气,稍稍放缓脚步向墓园迈近。墓园中的排排小树上,灰色石碑上,一群群乌鸦停留,嘎哑叫声一阵一阵,令人毛骨悚然。
克劳狄仍在挂怀提摩西的事,无心开口。而文森特,不知是之前战得太过疲累,还是因为这紧张的局势,呼吸居然也微微带喘,不时有冷汗顺着鬓角落在对方肩上。
一直穿过墓园再走不久,前方果然如提摩西所说有一片茂密树林。林中幽深寂静,除了风声鸟啼虫鸣,就是偶尔来自远方一声长长的野兽嗥叫。
最终,一条横穿树林的长河阻住了他们的去路。河水深不见底,显然不适合淌过去。两边也望不到河流尽头,看来他们的逃亡之旅已经到了终点。
「这里,应该已经安全了。」文森特喃喃道,突然毫无预兆地从马上跌了下去。
克劳狄大吃一惊,连忙下马跑到他身边。他侧躺在草丛中,身体有些痛苦地蜷曲着,长发混着汗水贴在他苍白的脸颊,竟是凌乱的。
当克劳狄瞥到插在他背上的四支利箭时,不禁狠狠倒吸一口凉气,一直凉进肺里,凉透了四肢百骸。
身后箭头飞驰如麻的情形掠过脑海,这才猛然明白提摩西那时的惊呼,与后来不计后果的牺牲。
他一直都带着箭伤与自己拼死前进的吗?这个笨蛋……
仿佛有无形的利爪一下下撕扯揪心,剧痛难当。远处的兽嗥,竟像在悲泣呜鸣。
微颤的手拨开粘在对方脸上的头发,克劳狄低声问:「有短剑吗?」
文森特的双眼因痛楚而眯紧,气若游丝地答:「靴筒里。」
克劳狄连忙探手摸去,果然抽出一把匕首。扳过他的身体让他头枕自己大腿趴着,抑住手掌的哆嗦,小心为他将箭矢露在皮肤外的一部分割掉。
初步工作完成,接下来就该把肉里的箭头拔出来再包扎,然而,克劳狄已经做不下去了。
迷药作用加上之前的剧烈活动,令他的手脚沉重酸疼,眼前的景象也时而产生重影,凭他现在的状况如果勉强拔箭,极有可能杀了已经失血过多的文森特。
什么都做不了,想救的人也救不了……这种无助的深深悲凉,快要将他撕咬得支离破碎。
背后那道疤,事隔多年,竟在此时又开始痛了。
「抱歉,文森特……」他颓丧地捧住脸,声音微弱,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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