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舟被他说破心事,有些尴尬,说道:“我为什么生你的气?分明是你自己多心。”一寻思,自己的确是生曲天虹的气,却是毫无缘由的无名怒火。
曲天虹走到沈静舟身边,戏谑道:“是不是要我喂才吃的下?”
沈静舟脸上一红,实在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赶紧说道:“我自己有手。”
曲天虹微微一笑,说道:“还是喂你好了。你生我的气,也不用和你自己过不去。”
沈静舟听他这么说,心里一个声音说道:“不是这样……”却又不知如何反驳。眼见曲天虹看着自己,脸上微有笑容,眼神仍是那么动人之极,只觉得不单自己,只怕是天下任何人都抗拒不了。他心神不定,由得曲天虹慢慢喂了两口,这才回过神来,脸红到无以复加,只得抢了过来,不再让他喂,心里的怒火不知为何也消失不见。
此时茶房送上了热水,沈静舟略一犹豫,却不起身。曲天虹对那茶房说道:“隔壁房子我也已包下,烦请你把水搬到那里。”那人答应了一声,当即照办。沈静舟心中感激,知道他是为了自己羞于在他面前宽衣沐浴,才这般吩咐。虽然两人在外住客栈之时,曲天虹一直是这么吩咐,但每晚沐浴,次次都这么麻烦,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心下决定,以后在他面前宽衣沐浴就是。一边这样想着,脸却热了起来。
这般过了半月有余,天气渐渐寒冷,两人相处,仍是寡言少语,偶尔说话,没说得几句,沈静舟便忍不住冷言冷语,曲天虹却从不和他针锋相对。沈静舟只觉得曲天虹虽不冷漠,却总是一副无法接近的清冷模样,偏偏自己也是心有恨意,不到万不得已,也决不会去和曲天虹说话。两人日日坐在马车之中,晚上便在客栈住宿,那车夫身手矫健,只是从不开口,晚上也另宿别处。沈静舟开始还觉得有些不自在,久而久之,便习以为常。
这晚两人又在客栈中住宿。此地已离江南甚远,苦寒也远胜于江南一带。漫天的鹅毛大雪,日复一日的下个不停。人烟也日渐稀少。
沈静舟眼见窗外大雪纷飞,房中虽有火盆,仍是寒冷之极。他生性畏寒,难以成眠。又不好去和曲天虹说,心中只是叫苦。一转头见曲天虹已经熟睡,当即悄悄坐了起来,双手合十,祷告了一阵快快暖和,这才躺下。
忽听曲天虹说道:“你很冷么?过来和我一起睡。”沈静舟听他说“一起睡”,脸上一红,犹豫不决。曲天虹笑道:“不会对你怎样。你放心。”沈静舟鼓足勇气从被中出来,只觉身上冷飕飕的,赶紧钻到曲天虹被子里躺下。
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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