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说千道万,只靠一双手劳作(比如像我这种画铅笔画的)大概是永远翻不了身的,因为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公平,社会价值分配体系亦根本不公平,说是社会越来越进步,但是贫富差异却越来越大,真搞不懂所谓社会越来越“进步”的坐标到底是什么。
是的,我是愤世嫉俗,有时候我甚至是恨这个社会的,同样是美女,为什么别的美女有的我没有?我没有爱(身心合一的至纯至洁的爱),没有钱,没有房子,没有车子,一无所有,难道就因为我品行太端正了,做人太一本正经了(二十岁余了还是一个雏)?
依此类推,社会岂不是真的已经“进步”到笑雏笑贫不笑娼了?那么,我的价值观与世界观是不是已经太滞后了?
真叫人彷徨。
我暗暗长叹了一口气,把脸埋在手掌里。
不知过去多久,我才抬起头来,因为车子已经下了高架停在了江苏路、宣化路路口(前面拐弯就是愚园路),我咽了咽喉,轻轻咳嗽了一下,说:“谢谢你送我回来。”客气话总是要说的。
柳果庆转过脸,沉默地看了看我,一手摇下他那边的小半边车窗,一手点燃一枝香烟,吸了一口,然后缓声道:“蔷薇……”
“嗯?”
“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怔了怔,不响,他的眼睛可真厉害,老男人,老江湖,火眼金睛。
“咱们至少还算朋友吧?说出来,或许轻松一点。”
我不响,沉默了半晌,踌躇地开了口:“我初恋的男朋友,前两天深更半夜的打电话来喜孜孜地告诉我他有儿子了……我的女朋友也怀孕了……我今天在公园里看见人家的小孩子粉雕玉琢似的,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无边无际的寂寞与彷徨……”
柳果庆不响,若有所思地看看我,半晌,温柔地说:“你现在需要一个怀抱,跟我回家吧?”
我怔了怔,踌躇了一下,问:“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老实说,你现在有老婆吗?”
他怔了怔,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有,但是……不住在一起。”
第五章 彷徨(上)(5)
“为什么?”
“她是一个荷兰人,比我大十岁,已经五十二岁了,老了,没办法在一起了,我们已经分居多年了。”
“那为什么不离婚?”
“这件事,说来话长了……当初我跟李爰爰离婚后,人很消极,那时候还在电影厂做导演,体制不好,也没什么钱,对前途也挺绝望的,一心想出国,正好碰上这个荷兰女人,交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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