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作声。
“还在生气?”
我不响,沉默地看看他,隔了一会,我问:“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一条弄堂的?”
他有点不自然地笑了笑,“拿着你住的地方的电话找人反查一下114就知道了。”
我抬了抬眉,嘲弄地问:“是不是有钱人都这么神通广大和为所欲为?”
他不响,沉默了一下,温柔地说:“昨天这个时候我也来过,一直等到天黑,都没看见你,是不是昨天加班?”
我怔了一怔,反问:“等我?有事吗?我好像不记得我还欠你什么。”
他不响,探转过身,窸窸窣窣地从后座捧出一大束花来,递到我面前。
我又一怔,是白玫瑰,一大捧,足有三四十枝的样子,包在一层淡灰紫色的玻璃纸里,恁的华丽而美仑美奂。
我呆了一呆,这次他似有备而来,可是,为什么?又为什么是白色的玫瑰?
“这是拿你自己的钱买的,上次的AA制,还没找你五十块,你忘记了?”
我不响,沉默地接过花,一阵微甜的馥郁气扑鼻而来,我心里不由地微微牵动了一下,无论何时何地,花总是无辜而美丽的。
“刚下班吗?”
我不响,不知如何回答。
“好吧,算我上次说话刻薄,向你赔礼道歉,嗯?想去哪里吃饭?”
我把手里的玫瑰转了一转,说:“我是不会跟你回家的,你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KTV,那会更方便实惠一些。”
柳果庆自嘲地笑笑,“老实说,我也没指望你跟我回家。”
我看看他,“那么这样子送花吃饭,最终目的是什么?”
他不响,沉默了一下,坦率地笑笑,“普天之下,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终极目的当然是想跟她上床,可是,既然你把自己保护得这么铜墙铁壁刀枪不入,还怎么上?”
我被他问得脸一热,一时作不得声,转头看看窗外,路两边的梧桐树都还秃着,时近黄昏,太阳光虽然比冬天的敞亮,可还是有点惶惶的单薄气,总要到暮春与盛夏,北亚热带的太阳光才会彻底的明亮热烈起来,晒在皮肤上,那种炽热与融化感,一点点,一寸寸,才像似爱人的抚摸。
是的,只有暮春与仲夏天的阳光才似黄金、似年轻健壮的完美的爱人。
可是,一个年轻的完全合乎心意(一心一意)的爱人,又谈何容易?我不由地暗暗叹了口气。
“好了,不斗嘴了,想上哪儿吃饭?”
我迟疑了一下,“百乐门酒店对面的避风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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