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不耐烦地吆喝她床边的家属“揿牢伊——揿牢伊呀!”于是众人手忙脚乱地揿住她,一阵混乱中,两个护士给她扎针吊上了盐水,可是那女人仍然不停地一边嚎叫着一边挣扎着要从床上蹦起来,整个人披头散发的(又是一头漂染过的黄发),像一头拒捕的疯狂的母狮子。
第八章 也是同居(2)
很快地,夹道里即聚集了一撮看热闹的人,有穿病服的病人,也有没穿病服的正常人,挤成了一堵人墙,挡住了我的视线。
过了一会,人墙里传出七嘴八舌的议论:“乖乖,41度哦,骇煞人呃……”
我听得一怔,原来她是发高烧,41度,烧成这样,脑子没烧坏吗?她家人早干什么的?或许她根本就没有家人,像我一样,只是一个身处异乡的单身女人?
一个单身女人,无依无靠,哪天病得猝死在家里都无人知晓,我叹一口气,两只手掩住脸,不敢朝下想。
文美回来的时候,我的手还掩在面孔上。
“对面病房怎么啦?围了那么多人?”文美好奇地问。
我抬起头,“一个女人发烧烧糊涂了,大喊大叫的。”
“是吗?”文美诧异地皱了皱眉,“我还以为死人了呢,真是的,别人发烧也要伸长了脑袋看,中国人就是这么喜欢看热闹。”
我看看她手上的一叠病历单子,“那个什么邬医生不在下面吗?”那个逼我住院的皮肤科医生姓邬。
“在,字是签了,可是脸色很难看,他一个人签字还不行,又要住院部的一个什么姓殷的科长签过字,收费处才肯退钱,”文美一边说,一边将一叠病历卡递给我,“钱夹在病历卡里,五百七十块,你数一数。”
“他妈的,明明是自己的钱,一进别人口袋,再想讨回来,这么困难!”我忍不住有点悻悻的,怪不得四川湖南那些(穷)地方老有患者拿刀砍医生呢,咱们中国的医疗制度是太滞后了,医生的医德又普遍的差,只知道捞钱,哪还讲什么悬壶济世医者父母心,砍几个也好,不闹点事出来,制度永远得不到改进。
稍后,出得医院,文美陪我打车回家,我们煮了咖啡喝,可是文美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一直不住地看手机。
“不是说不用手机了吗?”我忍不住问。
“难得用一两次,也就发发信息。”文美说,一边又瞄了一眼手机。
“你是不是还有事?”
“嗯,下午还要去医院上课。”
“上课?什么课啊?”
“孕妇保健。”
“噢……”我恍悟,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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