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迟疑了一下,我说:“那,再见了?”
小乐也迟疑了一下,才说:“噢,再见。”
搁了小乐的电话,犹豫了一会,我决定给家里打一个电话,此番前去,万一有什么山高水险,也算是跟亲人告过别了。
电话响了一会,那边才被接起,“喂……哪一位啊?”是继母的声音,一口的Y州话。
我正在迟疑着何从开口,父亲的声音隔了一段距离自电话里传了过来,“是小辉吗?”他殷切地问,后面是一阵“哗哗哗”的洗牌声,小辉即是他跟继母后来生的儿子,我那同父异母的弟弟,现在在N市读大学。
“好像不是小辉,不讲话……”继母说。
“什么,不讲话?是哪个鬼鬼祟祟的啊?”父亲问,语气诧异而不满。
我犹豫了一下,轻轻搁掉了话筒,既然他心里只有他那宝贝儿子,我还有什么可以跟他谈的?
小时候他好像也不是没有疼爱过我的,疏远似是自继母替他生了儿子之后渐渐开始的,当然,也不能全怪他,我自己性格孤僻可能也是一部分原因,后来彻底离开家后,很少打电话回家,家里亦很少打电话给我,久而久之,就真的没什么话说了,可是,一样是他的骨肉,为什么他与我之间渐至淡漠得仿佛已经恩断义绝了似的?我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我母亲活着的时候,他到底有没有爱过她?
我把脸埋在胳膊上深深叹息,良久,良久,都没有抬起来。
之所以最终还是孤注一掷地选择了中年男人的怀抱,是不是与灵魂深处缺乏坦荡温暖的父爱有关?
不知过去了多久,阿娣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招呼我:“小姐,洗一下手,好吃饭了,今天包了芹菜馄饨。”
“嗯……”我应了她一句,擦擦眼角的泪,从床沿上站起来。
尽管心事重重,我还是吃下了二十七只芹菜(猪肉)馄饨。
吃完了,我刷了刷牙,看看钟,补了点淡妆,然后走路到静安公园。
柳果庆的奥迪车如约正对着静安寺的大门静静地停在静安公园门口的马路边(静安公园的大门与静安寺的大门呈遥遥对望的位置关系),差不多就是当初我回头看见他跟踪我的地方,故事开始的地方(那一刻,命运像一阵风,赤裸裸地吹过来)。
我默默地拉开车门,坐进去。
柳果庆戴着棕色的太阳镜,一见我,吃了一大惊似的,“你的头发呢?”他问。
“剪掉了。”我说。
“好好的一把长头发为什么要剪掉?”他的声音听上去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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