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了看我,想说什么,稍事踌躇,又止住了,略犹豫了一下,趋近,在我额上吻了吻,“明天见。”
我点点头,“嗯,明天见。”我说,然后我自己推开车门,落了车。
我一个人走到公园里去,公园里的人(戴着口罩的人)寥寥无几。
独自坐在长木椅子上,在黄昏模糊的树荫下,在啁啁啾啾的归巢的鸟雀声中,我最后又想了想:今时今日,市面上不过都是些贪玩下流不肯负责任的男人,如果命中注定我要走上堕落这条路,那么,落在一个有能力(尚)肯负责任的男人手里,大概也还算似幸运的。
然后,我抬头看看天空,天空是温柔的浅灰蓝色,天边次第飘浮着最后几片彤色与淡紫色的絮云,鸽子一群群的自天空整齐地飞过,燕子一只一只的自天空斜掠而过,半透明的暮色尚未浓烈开来,一轮黄而圆的大月亮已经挂在了西天,仿佛一面刚刚擦拭一新的铜镜子。
我信步走至假山后面的池塘,不知几时,池塘里的荷叶碧油油的已经锦被似的铺展了一片(眼看着就要打花苞了),我不由地暗暗叹了口气,这个春天过去得可真快。
忽然,手机在手袋里“呜呜呜”地响了,摸出来,看看荧屏,是唐可德,我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喂?”我说,声音很平静。
“喂,蔷薇吗?是我……我出来了。”果然是唐可德。
“我知道你出来了。”
“你现在在哪里?在外面吗?”他急切地问。
“你现在在哪里?”
第十六章 决定堕落(4)
“我在百乐门门口。”
我一怔,“你在百乐门干什么?”
“我本来想去弄堂口等你的,你现在在哪里?”
“静安公园。”
“那我现在过去。”他迫不及待的,“你在哪里等我?”
我抬头看看天,犹豫了一下,说:“我在西角的池塘边等你。”
“好,我马上过来!”他急急地挂了电话。
约摸七八分钟后,唐可德背着他的帆布背包气喘嘘嘘地赶来了,一来即目瞪口呆似地问:“啊?你怎么把头发剪掉了?”
我看看他,不响。
“这种爆炸发型不适合你的,从后面乍一看,好像那个唱歌的迪克牛仔,一点都不好看——”
“好不好看关你什么事?”我忍不住没好气地打断他。
他闭了口。
我瞥了瞥他,他那杂草似的头发修剪过了,胡髭也刮过了,人瘦了一圈,眼睛却显得比以前明亮,背上的帆布背包依旧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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