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狭长的绿腰带似的菜地。
马路是莲花路的末路段,菜地与铁路之间隔着一条细长的沟渠、一道铁丝网以及一排稀疏的杉树丛,铁路是沪杭线途中的一小段,铁路过去挨着的是平行延伸的地铁二号线(火车站至莘庄)的地面段,铁路与地铁线之间隔着白茫茫的碎石子与零星的野草丛。
马路难得的宽阔而僻静,铁路也很僻静(通常要隔一个多小时才有一辆火车轰隆隆地驶过),马路与铁路之间隔着的这一片狭而长的泥土地,原先可能并不是菜地,而是后来才被附近的农民(没有了土地的被迫搬进了商品楼的拆迁农民)整成了无数的块状,棋盘似的错落有致着,一畦畦种着青菜、韭菜、生菜、油菜、蓬蒿菜、米苋、豌豆、土豆、蚕豆、莴苣,等等,各式蔬菜连绵成一片不可思议的袖珍式的田园风光,想想看,竟然可以看见一大片生机盎然的菜地——在繁华得近乎荒芜的都市的地铁边!
她2发现这一片田园风光的时候,油菜花与蓬蒿菜花正开得如火如荼,不久土豆也开花了(土豆花是白色的,那种小雏菊似的柔嫩的白),空气中四处弥漫着一股中药似的苦香气,蜜蜂在金黄色的菜花丛中“嗡嗡嗡”地自由而忙碌地飞来飞去。
慢慢地,油菜花结籽后,蚕豆就开始开花了,小小的淡粉红的花瓣里藏着淡黑的小小的花心,甜中带腥的花香气,黄昏的时候,吸饱了太阳的热风吹过,一蓬蓬的温热的香浪,熏得人简直头晕。
蚕豆花一谢,油菜籽(及蓬蒿菜籽)就该被收割了,空出来的地稍微整一整,即可以栽茄子了,小小的绛紫色的茄秧,只得两三片椭圆的稚嫩的叶子,可是,一阵春雨,一夜春风,要不了几日,茄秧子即会拔地而起地亭亭玉立了,跟着,那边的黄瓜、丝瓜、豇豆、刀豆的藤蔓亦开始一点点地爬上棚架了。
这是她2有生以来第一次亲眼目睹各种菜蔬是如何从褐色的泥土里一点点地发芽成长及开花结果的,她看得诧异而眼花缭乱,每一种蔬菜都是惟一的、不可替代的精致与美丽,瞧:生菜是明绿色的、青菜是碧绿色的、韭菜是乌绿色的、豌豆叶是霜绿色的,如此的精确与泾渭分明,不由人不在心里惊叹大自然的神奇。
春天,真是一个美丽奇妙的伟大的季节!她2不由自主地画了许多春天的菜地:一畦小蜻蜓似的青菜、一畦小精灵似的生菜、一畦一小丛一小丛兰花草似的韭菜、一畦亭亭玉立小天使似的茄子秧……她2怀着不可抑制的创作冲动,以调和得最柔嫩精确的颜料,将这些生机勃勃的菜蔬自土地搬至画布(都是1米×1米的大手笔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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