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今儿里别去了,不差这一天半天的,等雪化了……他把双手捂在嘴边呼呼地哈着气说。
妈妈也在一旁竭力劝阻着。
我擦掉窗上的冰花向外了望,一望无际的雪原上看不到一个行走的人影,我不禁犹豫起来,是啊,在这样滴水成冰的日子里,谁肯到外面去呢?可病人在等我。一想到那被疾病折磨得痛苦不堪的面容,我围紧了红围中,对五星说,我们不能让病人失望。要是我们不去,就会拖延他的病情,他就会多遭受一些痛苦。五星懂事地点点头,使劲儿搓了搓冰凉的小手说,姐姐,咱去!
在屋外厚厚的积雪中,五星深一脚浅一脚地使劲儿推着我走向村口。小金来正在他家的门口堆雪人儿,看到我们,他向屋里拍了两下巴掌,便飞快地跑出来。他身上穿了一件黑粗布棉袄,腰里横扎了一条麻草绳子。迎面而来的寒风冻得他缩起了脖子。他的巴掌声把那只威风凛凛的大白狗唤了出来。在白皑皑的雪地里,如果不是那两只黑得发光,圆得像葡萄珠似的眼睛,一下子竟不容易发现大白狗的身影。
大雪把平原覆盖得一片银白,在阳光下,雪原上有无数晶莹的颗粒在发出闪光,好像白雪中撒满了数不清的钻石,一亮一亮地晃着人的眼睛。小金来和五星把大白狗拴在车前,那雪几乎埋到大白狗的胸脯。它像一匹驾辕的骏马,费力地拉着木轮椅使动儿往前奔。五星和小金来每一步都踩出一个深深的雪窝。积雪灌进了他们的棉裤腿儿,木轮椅在他们的推拽下简直是一寸一寸往前辗。没走多远,他们就发出了急促的喘息。
五星停下来,跳上一个高高的土坎儿向前张望,白色的雪毡一直伸向灰色的天边,平原上分不清哪里是道路,哪里是沟渠。再回头看看我的木轮椅,轮子被埋在白雪中,车前拱起的雪粉盖住了我的双脚,再往前走,积雪准能堆成一堵墙。
五星摘下帽子扇着热得通红的脸,他头上冒起一股热气。大白狗也热得伸出了红红的长舌头,趴在冰冷的雪地上呼呼地喘息。小金来解开腰上的草绳,双手拽着衣服的前襟来回地扇着,还不时用袄袖抹一把额上的汗水,他的眼睛始终询问般地紧盯着五星,仿佛在等待他决定走不走。
五星在犹豫,他为难地看着遥远的路途,又看着我的木轮椅和热得出汗的小金来。忽然,他眼珠一转,撒腿向刚离开不远的村里跑去。我急了,张开嘴想喊他回来,一股寒风刚好冲进了我的喉咙,呛得我使劲儿咳嗽起来。
小金来不安地看着五星的背影,见他跑远了,气得一跺脚。他冲着我拍拍小胸脯,忽地跑到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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