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得志的他在一夕间失去了至亲、也失去皇权、更失去一个做人起码的尊严。
我怀着异样复杂的心情,来到了沈园。如果,沈园是一处世外之桃园,这一点儿也不夸张,至少我在遇见奕珩皇叔之前是这样认为的。
古韵别致的凉亭小径引曲于中间种一池水连天的芙蓉;高树悬个秋千荡漾人间;雕花拱门旁边点几丛翡翠芭蕉闲来静听雨打蕉叶,怡人的时节尚可品茶茗话当年。银湖边的长廊一直连到到湖心小洲,那应该是沈园最怡人的地方。
整个小岛遍植了一种罕见的白茶花,白得是那样的晶莹剔透,一如汉白美玉,更奇的是花颈连碧绿的花托,嫩翠泌到花瓣,白与绿相辉映的。
我在地理志异中知道这种奇株有着一个动人的名字:“碧珂映雪!”但当我看奕珩皇叔时,心情被狠狠地打进了低谷。
一个年过半百的和尚躬着在花丛中培土,风烛残年般佝偻的身躯,苍白的脸上因为长期的憔悴写满了岁月的沧桑,混浊深陷的双目失神地溢着无奈。你无法相信眼前人也曾经风华正茂、玉树临风。
“请问,你就是奕珩皇叔吗?”此人眉心的一颗小痣足以作出所有的回答,因为母亲曾经提过。但是,母亲也说过皇叔与她同年相仿,为什么,此人竟然如斯的苍老。
“你今天就到御苑旁边的沈园拜会一下你的皇叔奕珩吧!你去看一看一个没有皇权的段氏亲王是如何像草木一样苟活的!”母亲的话不断地我的耳边回荡,一次又一次,无情地令我的心浴火蘖磐。
“枯木大师,徒儿来了。”风动荷舞,十里芙蓉送来满衿花香。连天碧荷中走来一位穿着儒服的少年……
皇叔段奕珩
无论是奕珩、还是亲王这些名谓于我而只是一些过去的符号而已。我法号是枯木,多年前,已经归依佛祖。
我的心尚由于失去皇权和母后而真正的死去,直至那个晚上……
我到达时,已经为时已晚。宓婕,倒在地上痛苦地痉挛着。我扑过,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地紧拥着她。她的生命,及,我的爱情正在慢慢地消失。我跌落在她脸颊上的泪水使其在极端的苦楚中稍稍清醒过来,但,我明白,那是她最后的余辉。她用颤抖的双手艰难地攀上我的脸,微弱的声音使整个霁雪宫有着共振
“峰!我们的孩儿在叫我!”
“不!我是珩!我的宓儿!我是珩啊!”
然而,看着她凝固了的微笑,我清楚,她,我的宓婕再也听不到了。
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我亲爱的,大哥,那个万恶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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