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目光停在她脸蛋上方,他略眯起精眸,这一次仔细地打量着这一道多出来的浅痕……很像是被某种锐器划过的痕迹。
手指几不触着她肌肤地在这约有他小指长的浅痕上抚滑过,他抿紧唇,无奈地猜测她又是在哪里弄伤了自己。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酿酒不是件轻松的工作,但偏偏她乐在其中:
而且直到现在,即使他派了下人和丫头替她接手酿酒过程中较粗重的工作,她却宁愿除非必要,很少假手他人。他唠叨她,心疼她,她答应了,他一不在,她还不是照自己意思来?到最后,他只好妥协。不过睁只眼闭一只眼的结果是,偶尔得见到她手上、身上有不小心在准备酿酒时弄到的扭伤、划伤、烫伤……是小伤,也真的很久才见到她粗心到让自己伤到一次,只是她还是有办法令他跟着痛。
这时,房门突地被人从外面轻轻推了开——依夫人叮嘱半个时辰后再进来叫醒她的翠萍,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主子爷出现在房里,她吓了一大跳。
“啊……爷……小婢不知道您回来了。”回过神,她赶紧朝坐在床沿的主子爷福身请安。
路云深只略颔首。
翠萍赶紧把手上的茶放到桌上,然后再轻声退出房。不过就在她只差一步就要跨出门之前,她迟疑了一下。
要不要趁机跟爷说老夫人、表四小姐的事?
很喜欢自己女主人的翠萍,想起了老夫人的刁难,也想着夫人的叮咛,她在心里挣扎了又挣扎。可猛然间,当她意识到主子爷已经起疑地将视线向她投射过来时,她的心一凛,牙一咬——“爷……小婢有话想对您说,请您出来一下好吗?”她豁出去了。
趁夫人还没醒,主子爷也正好在,她要是再憋下去,就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夫人了。
洪夏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醉了,只知道自己沉沉睡了一觉醒来,才察觉窗外的阳光稍弱,而她的脑子仍微醺着,忍不住抬指捏了捏眉际,正当她要掀被下床之时,这才蓦地记起一件事——咦!她不是躺在窗下的椅榻上吗?什么时候她自己跑回床上睡了?
难道她真的醉迷糊啦?
算了,不想。
踏下床,她到桌前倒了杯茶喝。瞄到她原本放在小几上的空酒壶已经不见,而她的随身册子则端整放在原位,自然想到是翠萍进来收拾的。但……她怎么没叫醒她?
她不只睡了半个时辰而已吧?
看来她的动作得快一点,要不,可会赶不及让云深吃晚饭。
因为他说今天会回来和她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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