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时一行白鹭上青天。
上海看我是异乡客,我看自己是槛外人。
反正已经格格不入,索性做到尽。
子俊笑我住在上海想着上海,可是心里的上海和身边的上海却不是同一个。
我同意。日思夜想,怎样才可以见张爱玲一面呢?
裴子俊是我的男友,一个酷爱旅游不爱动脑的家伙,正职是导游,兴趣是做登山队员。也有人会把他的样子形容成英俊,因为他那一米八的个头在上海很不易见,而且手长腿长,四肢发达,时时喜欢弓起双臂做勇武有力状,这个时代没有老虎给他打是可惜了。
但是我不认为一个男人有肌肉就可以算英俊,我心目中的英俊男生是许文强——注意,是电视剧《上海滩》里的许文强,而非电影明星周润发。
一个演员塑造了某个角色,并不会因此就变成这个角色;张爱玲写了《倾城之恋》,但我爱的是张爱玲,不是白流苏。这点我分得很清楚。
我对子俊说:“怎么能见张爱玲一面呢?”
他笑:“还说你不是白日做梦?”
这一句是电影《大话西游》里青霞笑紫霞的对白,学几句周星驰已经是我男朋友最高的艺术细胞,书他是绝对不读的。不过好在他虽然不知道刘文西就是刘海粟,八大山人只是一个人的号而不是八人组合,却也知道张爱便是张爱玲的简称。
我过生日的时候,他也晓得买了最新版的礼品精装本《传奇》送给我。可是我又忍不住要教训他:“买书是为了看文字的,不管它是印在花纸上还是白纸上,是装在木盒子里还是金盒子里,它的价值都不会改变。”
他挠头:“但是包装得漂亮点不是更好看?漂亮的女博士也比丑的受欢迎。”
你不能不承认,他的话有时也未必没道理。
但我还是要问:“怎么才能亲眼看一眼张爱玲呢?”
她来上海开个唱
他笑我:“如果她来上海开个唱,我打破头也替你抢一张票回来。”
我瞪着他,还是忍不住笑出来。不能怪他调侃,也许我这个想法的确是荒诞了些。
5年了,便是张爱玲在天有灵,也早已魂梦两散,亦或者转世投生,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再也无复前尘记忆了。
唯有我,苦苦地挽着两手旧上海的星痕梦影,走在五十年后的大街小巷里,寻找五十年前的风花雪月。
每每去新华大戏院看电影,遥想数十年前这里首演话剧《倾城之恋》,张爱玲必也是夹于其间,悄悄地丰收着观众的喜悦与赞叹的吧?然而如今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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