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信义不错的分上才没立字据,干吗如此诡异地看着她,想赖账?
“裳于晨!你——”贤儿撸起袖子,伸臂探向他领口。
躲闪开伸来的小手,沉思了下,裳于晨探身拉握住她的小臂,将她拉近身前,道:“贤儿,有笔好买卖接不接?”
“嗯?”
“保趟镖。”
“这个——”
“没把握?莫不是功力不济?”
笑话,功力不济?嘁!她老爹是谁,当今武林论武功,老爹若是自谦自己排名第二,绝没有不要命的敢站出来称自己是第一!她从小受老爹调教功夫,谦虚点吧,不敢说顶呱呱,也敢说没问题。只是,她走了,铺子怎么办?老爹哪天蹦回来找不到她怎么办?
“贤儿,咸鱼翻身,机不可失。”他懒懒地伸了伸双臂,转了转脖颈,打了个呵欠,然后用双手撑着窗沿,瞄着她。
“我接!”话音未落,她已敏捷地从窗外飞身进他屋内,“东西在哪里,快快拿来,我好速去速回!”说着她开始翻箱倒柜。
“喂!我说——”
“不要磨蹭了!快拿出来!”贤儿重重地关上衣柜双门,不耐地蹿到他跟前。
“你让我怎么拿给你?!”他皱皱眉,慵然地抬起双手梳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丝,随手束齐。然后,自顾自地套上罩衫白袍。
“废话!把你让我保的镖用你的爪子拿起来,交给我啊!”
“贤儿。”他轻叹口气,双手搭上她双肩,“你教我!”
“呃?教你什么?”贤儿侧头看他,一脸不解。
他倏然正色,紧紧注视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教我——该如何拿起自己,交给你!”
正值晌午,孟州城的街市回复了短暂的清闲。
行人渐稀,两旁铺子里的伙计们偷空打着瞌睡——春困,春困,在这样晴朗、温暖的春日午后,就要做一些符合春天该做的事,但是……
“吱——吱——”
街市尽头,一匹干瘦的灰马吊儿郎当地踱步,渐行渐近。马儿身后的车架松散歪斜得像是随时都可以四散开花,而车架上的布帘覆着厚重的尘土与油渍,根本看不出本来的颜色。随着前行的节奏,马车的两个破旧车轮不断制造出吱呀哀号,随着青石板路的坑隙咯咯噔噔地跳跃起落。
贤儿高高甩起手中马鞭,再敷衍了事地轻轻落在马儿屁股上敲了两下。她的这辆破败马车便是所有幻想抽空小憩者的梦魇、是扼杀美好春日午后的元凶!
其实,贤儿并不知道她所保下的这趟镖目的地在哪里,那个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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