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内。身上的银子花光了没钱打尖吃饭,他灵机一动,一不做二不休地把自己押了出去做了家奴。做家奴后才知道这真是个不错的行当,时不时地能得几个赏钱,而且又吃又喝又住的还不用花钱,若不是对外面大好河山一如既往地向往,他真想赖在主顾家里混吃等死了!好在老天疼惜他的雄心壮志,竟派了他最乖的孝顺女儿来带他回家。
“老爹,你真的不顾老脸,卖身为奴了?”完了,她的钱箱子……没了,真的没了!
“我有套最可心的白缎长袍,可却总也找不到。您老人家看到了没?”不知何时,裳于晨端着茶杯踱步到二人身边,悠然开口。
“噢,那件白缎锦丝的破袍子啊,我早给它穿烂了!晨儿那些袍子好是好,但都是些绫罗绸缎——不结实、不经脏!到现在老爹也没捉摸透那孩子的诡异功夫,贤儿,你说晨儿身上穿的白袍子怎么就穿不黑、磨不烂啊?下次记得提醒老爹多偷他几套袍子,也好让我老人家换着穿——”祝宛风说着无意间低头瞄见一旁被风轻撩起的白袍长摆顿感不妙,他连忙对女儿道:“我说贤儿啊,记住老爹的话,晨儿这孩子是最可靠的!他心肠极好,活菩萨一个!哈哈哈——乖贤儿,跟晨儿说,他那套袍子啊就是好,好到不得了!难怪他可心!哈哈哈——走,赎老爹回家。”不由分说,搂着女儿的肩,走向远处的轿子。
“老爹!我有正事要办,你就踏踏实实地做家奴,熬个三年五载的弄不好你主子开恩大赦还你自由呢。”贤儿招呼裳于晨:“你的袍子是他穿坏的,要赔找他赔,咱们快去那个什么楼,吃点好吃的,歇歇脚,顺手给人家医个病,然后、回临州。”
“也对。”裳于晨点头配合,上前拍了拍祝宛风肩膀,“师叔,我们饭钱还未付,方才已跟那卖茶的小哥说记在您账上,我看您老腰带里别着的那吊钱足够了。对了,下回再翻我的衣箱时,您老要记得今天的话——我那些不结实不禁脏的‘破袍子’实在是不合您意,您还是去刨我师父的衣箱子吧。”
“你那肉球师傅的衣服像个布口袋,穿上它我的伟岸形象还如何示人?”祝宛风信誓旦旦地举起右手,“晨儿好师侄,龙袍都没你的白袍好!”
“老祝!”含着压抑怒火的男音从远远的轿中传出。
“洪爷,小的在。”祝宛风一脸谄媚地踮脚跑向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