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接大尚天下,将是万民之福,天下之幸。可如今——”
“叶师傅。”裳于晨阻住叶黔的话,“是我自私、怯懦,大尚天下,我无力扛下。”十几年前确实是因为对叶师傅深深的负罪感才导致他走出皇宫,逃避东宫之位。而如今,因为贤儿,他却不得不感激自己当初的离开。也许,他的命运冥冥中早已被如此安排,“能重遇叶师傅我已无憾了。”说着他搀扶叶黔重新坐回琴案后,刚要抽回手却被叶黔牵住。
“殿下,您手上的血迹。”叶黔看到他左手中有鲜红的血迹。
“哦,没什么。叶师傅,这血迹不是我的。”这是贤儿脖颈上流的血,急着为她医治,忘记擦拭了。想起贤儿,他记起密布在心中的重重疑云,正待开口提起却见叶黔拿起一块被清水浸透的巾帕,将他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雪白的巾帕被血色浸染,接着叶黔将巾帕移至琴案之上,将巾帕上的血色水滴滴落在琴头,滴下的水滴形成颗颗圆润的赭红水珠,不可思议的是——片刻后,水珠内的血红色竟然被琴吸没了,水珠回复了晶莹透明的本色!
裳于晨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叶黔。
“殿下,您还记得吗?当年臣提起过大椋有几件自古传下的珍贵宝物可以感知大椋正统皇族身上所流淌的血液。这琴便是宝物之一,此琴共有两柄,其中之一已在多年前被当今圣上从臣的宅邸缴没,而另一柄则被心思缜密的长公主寄存在‘琴筝楼’二十几年……”
“叶师傅,难道贤儿是大椋皇室血脉?!”
怎么会!贤儿她竟然是大椋皇室正统!他无法置信这是事实,本能地逃避道:“不可能,叶师傅,贤儿生长在临州城,他的生父明明是我师叔,师叔此刻就在颐州境内,他可以作证贤儿确实是他的女儿!”
猛地,脑海中出现了叶依的话语与她肩背清晰的火雀章:“的确,那画屏上的女子……是我娘亲。”原来,那画屏上的椋玲妃、他梦境里的椋玲妃不是叶依的娘亲,而是贤儿的母妃!
叶黔嘶哑的嗓音缓缓轻诉:“当年,椋玲妃产下双生女,大女儿临产后便遣亲信连同‘火雀阴章’一起送入微臣宅邸。未想那位送小公主的人在离开途中莫名失踪。为以防小公主行踪泄露惨遭不测,臣只有在亲生女儿身上烙刻上伪造的章印,即便被发现,牺牲的也只是微臣的女儿,却可保全小公主……”
原来,世人只知椋玲妃生产女儿时难产而死,孩子也未能生还。却不知她的血脉安然地活在世间。几个月后,大椋派人秘迎大椋皇室血脉回朝,授命密使却在途中遭人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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