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天,他居然忘记了自己的行为属于偷听,忽然叫骂起来:“TMD,他们家是想娶媳妇还是娶女奴?男人是天?去TMD吧,操!老高丽都不是好东西,连狗那么忠实的动物都吃,他们还有什么干不出来,一大群的去嫖娼不知道羞耻,娶多好的媳妇也不知道心疼!…”等我爸骂完,我们三口人在电话里都笑了,我已经好久没有笑过了。
妈妈乘当天晚上的飞机来到我所在的城市,她早为良准备了礼物,一个镀金的笛子。
妈妈和我谈了许多,其实在她说这些之前,我已经清醒的知道,良作不到为我放弃他的家庭,而他畸形的家庭也不会被我改变,我也不可能把自己重新回炉锻造成能够忍辱负重的“好老婆”。一旦他真的和我走了,在若干年后,他会因为没有为父母尽孝而怨恨我,或许他会重新回到他们的身边,也或许他的父母表面接纳了我,而实际上他们却想方设法改变我,而这些在良的眼里却很正常,他毕竟是看到这些场面长大的。他的家里没有人说汉语,我可以学习一门新的语言,却未必能学会一种文化。本以为只要多点赚钱,可以请保姆来照顾老人,给他们买很多讨人开心的礼物…事实证明,钱可以改变事情,却无法改变人。
我妈妈最后和良谈了一次,我在宾馆的走廊里等待他最后的决定,听到屋里响起笛声。他走出来对我说:“我要去韩国接管爸爸的企业,你去读研究生吧,我不会忘记你的。”最后的一句让我明白了,这是我们最后的选择,永远不忘记彼此,却永远不会在一起。
他那天走路有点瘸,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妈妈走后的几天,我看到他坐在操场上吹笛子,我猜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面对面的谈话,再过三天我也要走了。他好像没有看见我,也或许是不知该说什么,待一曲终了才说出一句话:“别怪我,分手,是为了你幸福。”我说:“我知道。”然后吃力的微笑。他忽然像脆弱的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他说:“我太懦弱了,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所以我只能放手,让更优秀的男人来疼爱你。”多少次我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说他,只好用一个名词代替——男人!这样的一个男人却哭成这个样子,他甚至把懦弱这个词加在自己身上。我把手放在他腿上,我不知道该抓他的哪里,总之是想告诉他,我爱他!他却抖了一下,像伤口被撒盐一样的痉挛。挽起他的裤腿,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天他看起来有点瘸,他的膝盖上一大片淤青,有的地方还有血迹。我用手捂住嘴,泪水却已决堤。怎么会这样!
为了能让父母接纳我,他长跪不起,还经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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