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遮住,点头听她吩咐,接过那钵递给石踝说:「我们姑娘说了,大人辛苦口渴,这个正好孝敬您。」揭开那蓝盖,里面是晶莹的冰块,乃是雪山藏冰,不是硝石做出来的,晶莹的块块透明,中间枢了一牙青色西域瓜瓢。
石踝看自己左右,只两个小童歪歪的在避日头,那个提壶的,早偷懒把壶抱在怀里,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气死人。他冷笑道:「爷缺你们这点孝心吗?快给我滚了吧!」错开马位,也不骂了,打马回去,行了几步,一口唾沫吐到地上骂:「真是越穷的人福起来越懂得门面,当初的穷酸真是飞上枝头了—;—;赶明儿非把你们一窝踹了!」
百草霜将小桌上的棋子抹回盒内,哼道:「这些个粗鄙的人,登鼻子就要上脸了。」
固远懒沣洋靠著竹垫子说:「你猜他刚才回头骂我些什么?」
「都是些市井话,大人不要往心里去。」
「他一定骂我忘本。」
「……」
「朱家对我也算不薄,他们家出了事情我装做听不见也算了,怎么人求到门上却还要赶出去了呢?」
百草霜听了这话,『噗通』跪下道:「这都是奴婢干的事,奴婢不想再提朱家,才吩咐管家……」
「水润啊。」固远连指头也没动,仍旧躺著说:「朱心宝待你尚好,你何苦恨他?」
百草霜听到他叫自己旧名,更是泪如雨下说:「大人一定想我心毒,只不知道大家齐下大狱,姐妹们都哀求著求他赎回我们,他得了夫人那一大笔钱财,早在抄家之前不知藏到什么地方,少爷却不肯出这个钱。这也就罢了,他又说,我们分开,就是无缘,就是死了,也是命定,如此绝情,让人心寒到底,若不是大人赎我,我是要去阴曹地府含恨的。」
固远笑,以前平时里他这么说,你们也只当玩笑,还不是跟定他?况且他说的死,却不一定指的是你们,心宝不会讲话,直肚肠,他值钱的东西早都给了我,换了我今天的富贵,你不是一般在享受著?
他不发声,百草霜只好跪著,到停了轿,固远才说:「草霜,你来了府上一年多,是个管家娘子了,须有些气量。」
百草霜忙磕头答应了,固远迈了步子下去,草霜见他没叫跟,只好撩开外帘子向里看,张望著心慌。
落座後,固远左右没看见心宝,唤掌柜的来问,掌柜的说:「原来我们心宝也有些运道,今日里尹大人碰见心宝,看了一会子,突然说那是他一个亲戚,拉著心宝就说要赎身,可把小的笑坏了,我们这里来去自如,又不是那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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