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看到,我无法闻到。我只能听到雪花划过空气时的呻吟。
天堂没有回音,天堂用疼痛打痛我的脸,折磨我的内心。
也许是我快要冻僵了,香炉从我的手上颓然掉落,几乎同时,我愤怒了:“雪啊,为什么不回答我?为什么不回答我?你既然从天堂来,就应该见过我的莲衣。你说啊?回答我,回答我——”我在暴怒中举起挂满洞箫的竹竿,向天空不知疲惫地戳去。我希望能用这根短短的竹竿把天捅漏,让天上的雪凝成一座山瞬间砸下,将我掩埋。
“我原以为在这炉熏香没有燃完之前能见到莲衣,苍天无情,大地无义,连你也是个骗局,你既然不是从天堂来,我就把你砸碎,我即使不能把你砸碎,也要用双脚把你踩踏回地狱——”我突然狠狠地跺着脚,然后像疯子一样在积雪中奔跑起来。
我的身影渐渐陷在漫天大雪里,并且在奔跑中踉跄着跌倒在河边。一口鲜红的血喷在雪白的积雪中,挣扎了几下昏迷过去。
只是瞬间,我和挂满洞箫的竹竿被大雪掩盖成一个怪异的轮廓……
就像冥冥中的安排,也像为我陡然响起了丧钟,就在我昏过去的时候,寂静原野中传来一种声音。
那是马铃声。它在寂静中清脆地呻吟着,又像是对什么人的召唤。远远地,一辆马车向我倒下的方向而来。马车上坐着的林蝈蝈,除了一双急得通红的眼睛,全然一副雪人的样子。他用快要冻僵的手挥着马鞭,马的鼻孔里呼出的热气瞬间散开。
素儿从帐篷里探出头来大叫:“蝈蝈,到了吗?
林蝈蝈艰难地张着嘴喊:“要到城门了,小姐怎么样?”
“还没醒。”素儿说着,忽然觉出什么,急忙缩回身,惊喜地又大叫起来,“哎呀,小姐,你醒了?咱们快到城门了,就要见到少爷了!”不知何时,莲衣已经睁着空洞的眼睛,脸上全无血色,怀里紧紧抱着盛满香囊的包袱。
“小姐,咱们到家了,终于到家了!”素儿又快活地叫道。听到素儿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