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老头。”仲亨假装板起脸,容色不怒自威。念卿大声笑出来,眼眸晶莹地侧首看他,柔和光晕笼上他侧脸轮廓,英挺如雕刻。过了这么些年,他身姿依然挺拔、肩膀依然宽阔,皮肤透出少年人没有的内敛光华和淡淡古铜色,一缕银丝在他鬓角闪动微光,衬了眼角细痕,非但不显老态,反添了岁月赋予的睿智沧桑。
“我晚上突然离席,你也不问原因?”念卿低下头,抿了抿唇。
“你不是说头疼吗?”霍仲亨淡淡反问。
“你相信才怪。”念卿睨他一眼,“分明就不关心我!”说话间已到卧房门口,念卿推门而入,将他甩在身后。仲亨反手关了门,上前从身后环住她,低低笑道,“你说什么,我都是信的。”
这句话,任何时候从他口中说出,仍同当年一般触动她心扉,纵有再多不悦也烟消云散。念卿叹息,转身偎进他怀抱,抬手却触到他腰间军刀,金属的冰冷令她心头一窒。
霍仲亨在她耳畔柔声问,“有话想同我说?”
念卿轻轻推开他,“先去洗澡,等会儿再告诉你。”
“什么话定要到床上去说?”仲亨笑得促狭。念卿侧首,回以妩媚撩人的一瞥,眼底风情无限。昔日颠倒众生的风流,如今只有他一人才可得见。
仲亨意态闲适地张开双臂,任由念卿替他摘下军刀佩绶,解开衣服扣子。那纤细手指解开他衬衣领口,似不经意地滑入衣服底下,轻轻抚上他胸膛。霍仲亨一把按住她不安分地手指,垂眸揶揄道,“美人计无效,说吧,又做了什么错事?”
念卿大窘,索性发嗔起来,转身将浴袍重重掷向他,“我说有效便有效!”
霍仲亨只得举手投降,大笑着躲入浴室。听着水声哗哗,念卿亦觉疲惫袭来,慵然靠着床头,闭上眼睛,长长叹了口气。每当看他穿上这身煊赫军服,总提醒她记起他的身份——她的丈夫是统辖三省军务的大督军,手握生杀予夺,一人制衡南北,一举一动都牵动世人耳目。可那些和她有什么关系呢,他不过是她的男人,是她女儿的父亲。这些年,他待她百般温存,待霖霖千般宠溺,恰如普通人家的贤夫慈父,令她渐渐淡忘了当年纷争纠葛,淡忘了他的身份。可是,她心中仍有放不下的隐忧……比如今晚,又该怎么跟他解释念乔的事呢。
一早知道念乔要去参加诗社的活动,她以为只是同学间聚会,便放心随仲亨出席圣诞晚宴。席间,许副官匆匆赶来告知,原来那诗社活动是激进学生组织的集会,警察已前去抓人。念卿不及和仲亨解释,仓促间来只推说头疼,便匆匆赶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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