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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佳均一边聆听一边默不作声。
佟志佳的奇幻天地已超乎他的想象,如果不是由小女儿亲口叙述,他简直不会相信。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佟志佳挣脱了枷锁,去到那么高那么远?
如果他问佟志佳,志佳倒是有一个现成的答案,她会说:“退一步想,海阔天空。”
他已经得不到她。
那一夜,小小的应彤兴奋地说:“原先生,我希望假期可以永不结束。”
原先生看了佟志佳一眼,但笑不语。
志佳骇笑,对女儿说:“那多累!你看原先生,浪迹天涯,无家无室,每天无固定作息时间,去到哪里是哪里,他可不能带着心爱的玩偶上路,也不能时常与亲友见面聊天,你可不要学原先生。”
听了这番话,最激荡的是原君。
他没想到他那被众人誉为多姿多采的一生,竟被一名女子三言两语道破真相,偏偏她所说的,又句句属实。
他呆了在那里,一脸落寞。
佟志佳母女可没发觉,尤其是小应彤,她说:“那么,我在暑假才学原先生。”
佟志佳抬起头大笑。
记忆中她好象从未如此开怀过。
待应彤睡了,志佳站在雪地观赏午夜太阳。
原君站在她身后不语。
志佳转过头来,“多谢你!”
原君牵牵嘴角。
“多谢你给我们母女难忘的一天!”
原君欠欠身。
志佳忽然独白起来:“我只是一个普通平凡的女子,渴望有体贴的伴侣,听话的孩子,如不,有自己的事业,也是好的补偿,不幸我的道路比人略为迂回,颇吃了一点苦,但,我也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我不会再冒险了,外边的世界有多么瑰丽,与我无关,我只望每天下班洗个热水浴,躺在熟悉的床上,还有,我希望可以看到女儿结婚生子。”
原君仍然一言不发,他眼内沧桑味道更浓。
“我知道你怎么想,你原先想,两个寂寞的人,也许有很多话说。”
原君轻轻说:“我错了。”
“不不不,你没错,应彤与我一生都会记得这个假期,不过假期结束,她还是得回学校去应付功课考试。”
“你不愿意与众不同的生活?”
“与众不同,是注定要吃苦的。”志佳说得非常温和。
她急着要回家。
回到那平凡得发闷的家去,安顿下来,应付日常帐单、琐事、烦恼。
“你终于找到了自己。”原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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