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棒敲打后一时半会醒不来,谢必安多此一举,将他们的头上都贴上了黄符,以防万一罢了。
妖鬼不敢见光,阿箩不敢灭灯而眠,点着灯,他们就不敢进来。
屋内如昼,谢必安进去时阿箩还没睡,躺在床上,被褥盖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苍白无颜色的头,立睖一双毫无神采的眼,看着油灯的方向,似是发呆,又似是在深思。
无神采的眼睛看见一抹熟悉的白影时,瞳子里有了一点光,是泪光,她慢慢撑起身,一开口眼泪簌簌掉下来,说的话也是颤抖如落地珠,一个不仔细听,就听不明白。
“七爷,给、给阿箩十张黄符,好不好……阿箩怕。”
阿箩大开狮子口要十张黄符,谢必安心间颤了一下,看来这半年来她被外头那些碍观瞻的腌臜东西吓得不清。
黄符拿再多也有期限,就算不用,只要上方的朱砂颜色消退,那就是一张无灵之符。谢必安沉吟了一会儿,若飘若行,无声无息来到阿箩身边,说:“七爷教你一个制妖鬼的招数,你可要学?”
阿箩眼儿朦胧嘴巴也朦胧,只不停说着要,谢必默默蹲下身,一气呵成做出一个五雷掌,一边做一边解释:“妖鬼靠得越近,他们受到的冲击就越盛,且你们小姑娘阳气足,这般打过去他们受不住,往后再也不敢靠近了。”
阿箩皱皱粉鼻,一脸狐疑颜色,狐疑之中泌了点嫌弃之色:“哼,哄人的小把戏。”
这五雷掌可不能随便告诉外人,他大发慈悲把这招式教给她,她却觉得自己在骗她,谢必安露出苦笑不得的表情,问:“不相信?”
“不相信。”阿箩斩钉截铁地回道。这五雷掌和推人抗拒人时的举动差不多,就这招式能降妖鬼,叁岁孩儿都不信。
这般不被人相信,谢必安胸次莫名不爽,挺起腔儿,拍了拍胸口,说:“七爷属鬼类,叁公主不信,便来试一试。”
阿箩嫌弃地发出一声怪叫:“咦……七爷竟然属鬼类,明明长一副人样却属鬼类,果然,人不可貌相,鬼亦不可貌相。”
说正事呢,阿箩把话引到别的地方去,谢必安无语凝噎,再问:“到底要不要一试。”
“试就试呗,又不会少块rou。”阿箩捋起袖子来,嘴里哼哼哈哈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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